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应该听话,顺从,想尽办法讨好主人,让主人开心。
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是他应该付出一生努力的方向。
可萧沉不要他,顾越又告诉他,这没有价值。
洛斯年像沉入漆黑的海底,喘不过气。
他以为、他以为萧沉是喜欢他的,是会保护他的。
原来只是他一厢情愿吗?
那些似是而非的真实、温柔、接纳,也都是假的吗?
洛斯年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法回应顾越的任何动作。
倒是顾越先不耐烦了。
少年皮肤肌肉又弹又滑,他摸得正舒服,就见一张要哭不哭的脸,什么兴致都没了。
“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配合点。”
洛斯年茫然。
“配合点,不会?”顾越啧了一声,“你跟萧沉都怎么做的?”
洛斯年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不该说。
他突然间意识到,乖,并不总是对。
他应该对顾越说实话吗?
顾越瞥见他肩头一抹淤青,嗤笑一声:“那个闷骚狂,看着斯斯文文,这么暴力……他不会都是硬来吧?”
洛斯年想起那些疼痛的夜晚,脸色发白。
但他也不想对顾越说萧沉的坏话,于是将头别到一旁。
但沉默已经是一种答案。
顾越乐了: “脏东西,小爷第一次,便宜你了。”
说完在他臀上拍了一记,挑起一边眉毛:“等着啊。”
等什么?
洛斯年很快知道了。
潮水再次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呼吸,却并不是那种沉重压迫的深海,而是汹流涌动的急浪。
顾越手过之处,力道恰到好处,洛斯年开始发抖,完全控制不住深层肌肉的震颤,几乎是难以自制地喊出声。
他被自己吓到了,更被这陌生的感受吓到了,不禁攥住顾越的肩膀:“够、够了……二少爷,您停一下……”
“不是很听话的吗,怎么还反过来命令我?”顾越眼底藏着恶劣的笑,嘴上却在说,“年年,你不乖哦。”
洛斯年无话可说,求饶的声音都堵在嗓子眼,化作一声声低泣。
………
顾越全程都在观察他的表情,见状愣了一下,低低骂了一句脏话,在同一刻按住他的腰。
浪潮被延长了,洛斯年失声痛哭。
他受不了了!
洛斯年完全失去理智,也忘了自己是谁,连救命都喊了出来,手脚并用地试图推开身下的人。
顾越也兴奋了,口中骂骂咧咧,边骂边亲他。
到最后,洛斯年完全没了力气,只能靠在顾越肩窝,有一搭没一搭地哭,任凭对方兴风作浪。
顾越见他哭得像个傻子,笑了起来:“这么激动,萧沉不会都没让你爽过吧?”
洛斯年只会哭了。
可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他没有逃,窝在顾越怀里,双手也下意识地搂着他的脖子。
明明之前还抗拒得恨不得离他三米远,这会儿却像只小猫,亲昵得不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越眼睛发亮,又开始说脏话。
他兴奋地拽起洛斯年,紧跟着追问:“我跟萧沉,谁让你更爽?”
洛斯年下意识地张口,但话到嘴边,又警醒过来。
他在顾越身上不止一次地吃过亏,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咬着衣角不肯说。
顾越眯起眼:“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这么尽心尽力,还不如他?”
“没、没有……”
“那你说,谁更好?”
“……”
“不说是吧,”顾越冷哼一声,翻过身将洛斯年压在身底下,“行,你别后悔。”
说着,一把扯过旁边的毛巾,将洛斯年两条手腕牢牢地捆在床头。
洛斯年慌了,结结巴巴地讨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错了,我错了,二少爷,您放过我吧……”
顾越理都不理他。
这次比上一回还要糟,充满了意气用事的征服欲,洛斯年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能换回半点怜悯。
到最后,他觉得自己都要死了,禁不住崩溃大哭:“你,是你!”
顾越终于放缓动作,要他说清楚:“我怎样?”
“你最好了,”洛斯年哭道,“你最厉害好不好?”
顾越摇头:“这话说得不诚心。”
洛斯年快疯了,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比他更强,我、我……我快被你弄坏了……”
洛斯年一心只想停下这无尽的折磨,自认为足够努力。
却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此刻他头发凌乱,满脸红晕,这么可怜了还要含着泪求饶,完全是被彻底征服的样子。
任谁也没法在这种时候冷静。
顾越脑子里空白了两秒,大脑直接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