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如同重锤撞击，桃山枝被打得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桃山枝：......
桃山枝：！！！
酒意散去几分，她僵硬地垂头，差点惊叫出声，瞳孔地震。片刻后夜风吹过，身体泛凉，她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套上浴衣，捂着自己可以煎鸡蛋的脸颊抱头懊恼。
忘记锁门了！还有......
应该先穿衣服的......
这门她有点不敢出去了。
另一边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已经收拾好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两人等在饭厅守着一桌子美味见五条悟和桃山枝迟迟没来，疑惑出来寻找。
找到后院时，看见五条悟呆呆站在廊檐下，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垂头目光盯着地面好像上面有花，脖颈通红一片。
“前辈？诶——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啊啊啊，流鼻血了。”灰原雄大惊失色，“难道是下午祓除那个产土神的影响？”
他拉着七海建人急匆匆便要上前。
“别过来！”
静止的人终于动了，五条悟闭了闭眼，甩开脑子里旖旎的画面，捂住鼻子，守在那里，像是圈地一样，赶苍蝇似的将两人往回赶，“你们回去，没老子同意不要过来。”
灰原雄：？？？
七海建人：......
不是很想知道五条悟又在发什么神经，七海建人果断拉着还想开口的灰原雄走人。
“七海等等，我自己会走，五条前辈他......”
“闭嘴，回去吃饭。”
“哦，好吧。”
无数经验教训告诉他，不该关心的事情少掺和，跟五条悟沾边的准没好事。
两人离开，这片区域重新恢复安静。五条悟也不再站着不动，急躁地原地转了两圈，眼神时不时往温泉池方向瞟去，很快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狼狈收回目光。
六眼的视野太好，他看得一清二楚。
粉的。
全都是粉的。
止住的鼻血再一次流了下来。
——
五条悟做梦了。
梦里，他回到那个夏夜，站在竹门门口。
夜色跟记忆中一样美丽，朦胧的光轻轻拢在桃山枝肩头，她侧头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在水雾中看得并不分明，却朝他伸出了一只沾着水汽的手。
这次他没有跑掉，僵硬走上前牵住，没用什么力道，明月就落入他的怀中。
潮水朝他涌来，将他包围，浑身湿湿漉漉的。他抱着人坠入池中，热意不断蔓延开。
触感是柔软的，抓住便会陷入进去。尝起来是甜的，比所有的甜品还要符合他的口味。
又黏又热。
忽地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从梦中惊醒。
“悟，再不起床，上课要迟到了。”夏油杰在门外又敲了两下，提醒迟迟没起的挚友。
绮丽的梦境褪去，却留下了些许痕迹。五条悟抬手遮住眼睛，慢慢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哑声回道：“马上。”
同样的梦，这一个月重复出现，无一缺席。
不一样的是。
他从最开始只会狼狈逃走，到后来......
这时候他想起家入硝子和庵歌姬经常骂他是‘人渣’。
倒也没有错。
或许下次，可以尝试点别的。
夏油杰等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看见五条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大早上的，洗澡了？”
“嗯。”五条悟精神头不错，虽然做了一夜的梦，却觉得体内有使不完的劲，恨不得上训练场跑几圈。
夏油杰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抽抽嘴角，倒是有点羡慕他的精力旺盛。
五条悟抖了抖还未干的头发，甩了夏油杰一脸水珠，挨了一拐，注意到身边人眼下的青黑，“你昨晚没睡好？”
奇怪，好像最近都是这样一副疲倦的模样，任务很多吗？
片刻后，他联想到自身，脸上扯起一抹坏笑，靠近，“你是不是做什么肮脏的梦了，怎么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样子？你这样可不行哦。”
夏油杰忍无可忍，疲惫困倦还没两分钟就被怒意取代，一把勒过五条悟的脖颈。
五条悟捏起拳头，一拳捶在他肩上。
“干什么，干什么，被老子戳中心事了？恼羞成怒了？”
“要我说是悟你昨晚做了什么吧？大早上的洗澡嗯？”
“胡、胡说，老子才没有，你这小眼睛心思这么脏。”
“......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吗？”
“略略略。”
两人打打闹闹往教学楼走去。
桃山枝藏在拐角的墙后，确定脚步声走远后，才敢探出头来，见五条悟和夏油杰背影已经消失，松了口气。
好险。
“你在干嘛？”家入硝子夹着课本，嘴里叼着棒棒糖，跟着弯腰往外看，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