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奴在叶婉禾边上轻笑道:“叶姑姑,您这一打扮,与太子殿下还真像。”
叶婉禾对着雀奴道:“可少胡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哪敢与殿下说相似?”
雀奴小声道:“可我就觉得您与殿下是越来越像了,这许就是所说的夫妻相……”
叶婉禾刚要斥责雀奴不可胡说,她便从铜镜之中看到了门口一抹穿着凤袍的身影,再是看到了卫皇后阴沉的脸色。
叶婉禾忙起身回头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皇后。”
叶婉禾身边的雀奴已是吓得瑟瑟发抖。
卫皇后看着叶婉禾这一身打扮,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穿殿下的衣裳?用殿下的玉冠?”
叶婉禾心中慌张,低声道:“回皇后的话……”
“母后。”赵珵入了寝殿,“母后,是我让她穿着我的衣裳的,今日我出宫有些事情,想让她在一边服侍着,是以才让她扮做郎君随我出宫。”
卫皇后看了一眼赵珵道:“你身边是没有其他服侍的人了?还有这小宫女,更是犯上作乱毫无规矩,竟敢说太子与宫女有夫妻相,东宫之中定是留不得此等不讲规矩的宫女,将这宫女赶出宫去。”
雀奴瑟瑟发抖地看向了叶婉禾,“姑姑,救我,姑姑!”
叶婉禾垂下眼眸,见着雀奴被皇后的人给拖下去,没有丝毫给雀奴求情的意思。
卫皇后沉声又看着叶婉禾道:“你身为东宫大宫女,御下不严,对主子又毫无规劝,也是该罚,”
叶婉禾低头磕首道:“求皇后赐罚。”
卫皇后看向了赵珵,“这是你的宫女,你说怎么罚?”
赵珵道:“换回你的衣服,去外边跪三个时辰。”
卫皇后紧皱眉头道:“还要革除她大宫女之职,刚才那小宫女敢在她跟前说夫妻相,还不知她存有什么异心,太子妃即将入宫,她决不能再是东宫大宫女。”
赵珵应下道:“是,母后。”
叶婉禾忙磕首道:“多谢皇后与太子殿下开恩。”
叶婉禾忙不迭地去了里面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去了屋外的青石板上跪下,冬日里的地甚是寒冷。
叶婉禾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何为大喜大悲,什么叫做期望越大失落越大。
期盼多日的出宫……终究还是自己妄想了。
习惯了下跪的叶婉禾,早已感受不到膝盖之疼痛,心也渐渐地冷了下来。
她不该去奢望一些本就是属于妄想的东西。
当年的孩子,今日的出宫过生辰。
自己本就是一个消遣的奴婢罢了,怎配让主子给自己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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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苑内。
云缃叶对着一旁在与糯糯玩闹的顾彦道:“这都已经过了午时了,怎么殿下还没有传消息给你?”
顾彦道:“你着急什么?正月初一到十八,长安城之中夜里有新春灯会,都不会有宵禁,许是殿下入夜才带着叶姑姑出来呢?”
云缃叶道:“你就去东宫里问问确切的时辰,或者我与你一起先去东宫之中寻姐姐吧?到时候我们就一起与姐姐出宫?”
顾彦见着云缃叶焦急,应下道:“好吧,先去东宫之中。”
云缃叶抱起一旁玩着的糯糯。
顾彦却道:“别将糯糯带上了,等会儿你要与姐姐说话都没法好好说。”
云缃叶道:“但静茹今日好像随着祖母去道观之中了,没人与糯糯玩,等会若是糯糯午睡醒来不见你我定会闹的。”
顾彦轻笑道:“将糯糯送娘亲那边去,糯糯见着娘亲倒也不会哭。”
顾彦问着糯糯道:“可要去祖母那里?”
“要。”糯糯点点小脑袋。
云缃叶这才放心将糯糯留下,她便是随着顾彦去了东宫之中。
一入东宫,云缃叶就感觉今日东宫之中好似笼罩着一股雷雨欲来前的低压。
顾彦握着云缃叶的手进了殿内,“殿下。”
赵珵抬起眼眸来看向顾彦与云缃叶道:“宫女出宫终究不合规矩,婉禾今日不会再出宫了。”
云缃叶听闻此,紧皱着眉头,身为殿下怎可出尔反尔,姐姐期盼着生辰日出宫,也是盼了良久的。
云缃叶隐下了心中的抱怨,对着赵珵道:“殿下,我可否去见见我姐姐?”
赵珵低声道:“她入了宫之后,就不再是你的姐姐,你再称她为姐姐不妥,日后改了这个称呼。”
顾彦还真怕云缃叶在赵珵跟前也是在他跟前的那副脾气,忙握紧了云缃叶的手腕道:“缃叶,你这称呼不妥,日后该尊称一声叶姑姑。”
云缃叶应下道:“是,那殿下我能见见叶姑姑吗?”
赵珵目光一凛。
顾彦道:“想必叶姑姑在忙,改日再见叶姑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