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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后侍郎大人火葬场了(95)

作者:李雪白 阅读记录

“欸,辩不过就走,果真是小女子行径。”那书生叫道。

那书坊的伙计怕他不依不饶闹出事来,息事宁人道:“嗨,您是大丈夫,何必跟小娘子一般见识,您买点什么书?”

书生一卷袖子:“我可不跟她一般见识,还侃侃而谈东洲客,不知道东洲客的书她看过几本,又知之几何?讲朝局官场,她能看得懂吗?不过就看了一册情情爱爱,便能谈论高士了,真是笑话,要说起东洲客,那得问我,我自三年前便熟读他的文章,可谓倒背如流,说是东洲客的拥趸,起码是我这般程度……”

这位大丈夫絮絮叨叨说的没完,宋疏遥按了按眉心,打断道:“可不是吗,东洲客这等大文豪,自然还是得您这种意气高洁的雅士才能看得懂,不知道您买了几册东洲客的书啊?”

书生背过手,见她带着帷帽看不清脸,听着语气软软的,不像硬茬子,便理直气壮道:“买书?这书有什么可买,同窗里有人买了便借过来读读,他之前的书可都是昂贵纸墨,何必多花上几两银子。”

“原来如此,”宋疏遥点点头,“东洲客若是知道自己有你这样的书迷,必定笑得合不拢嘴。”

书生笑道:“那是自然,还是你这位小娘子识大体,和方才那人不同,冷若冰霜,有什么好装的。”

说罢,他转回身,在柜台上排出几文铜钱,对伙计道:“来本《青州旧梦》。”

从书纸巷出来,宋疏遥又去画铺买了颜料,带小蝶吃了玄武大街的名吃,乘着马车回府时已是天色向晚,昏黑的天际和远山混成一色,宋疏遥低着头,思索想着该用什么颜料来画这混沌不清的颜色。

哪知刚过中门,只觉腕间一紧,不知被什么暗劲拽得一个趔趄!

宋疏遥不禁“啊”了一声,身子前倾时,肩膀就被按住了,身后那人行云流水地扭着她,强迫她转过了身。

“娘子!”小蝶大惊,手中的灯笼都丢远了,正欲扑身救主,拉扯间,两人都看清了眼前那一抹红透的绯袍。

“嘘。”那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似轻柔的吹气。

中门两侧皆是灯火,连片烛光透过薄纱泛出暖晕,两人离得那样近,那人的眼睛格外明亮,垂眸看她时有几分戏谑,几分薄情。

宋疏遥眸色一凛,不可置信地结巴道:“谢……谢侍郎?你这是……怎么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紧张中不忘四顾一眼,确认了的的确确是在自己府上。

小蝶急得直跺脚:“大人,您不能如此失礼!”

谢字卿不应她,宋疏遥也不能当真喊叫起来,只能对小蝶道:“小蝶别怕,谢侍郎必然不会害了我去,你且去一旁看着,别被旁人看见才好。”

小蝶犹豫片刻,不敢误事,心急如焚地站到远处,四下望风。

宋疏遥缓声说话,试图唤起他的理智:“放开我吧谢侍郎,府里有巡视的家丁,我知大人无恶意,可若被人看见倒说不清了。”

谢字卿不动,静静地看着她,眼底都泛了点红,须臾装模装样道:“啊,抱歉,听你兄长说,府上近日有小贼出没,我想着帮忙拿了,便在这蹲了片刻,就属你最可疑。”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宋疏遥试探问道:“你喝醉了?”

她抿唇的时候总显得气鼓鼓的,眼中的明光悄无声息地给他点了一把火。

谢字卿敛眉,得寸进尺地欺身过去,一只手依旧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架住,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嗯,醉了。”

宋疏遥没靠在墙上,后背悬空,眼见就要严丝合缝地和谢字卿贴在一处了,心想着:这还了得,随后微微后仰,身子便要倾倒。

千钧一发之际,她抬手一勾,生生揽住了谢字卿的腰,惊呼一声:“哎呦……”

谢字卿呼吸一滞,手臂顺势收紧,竟缠缠绵绵地与她抱在一处,低声警告道:“别叫。”

“你!”宋疏遥杏眼圆瞪,无声指责他,扶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倒是没老实,好死不死的又搂紧些,说话时像是娇嗔的呢喃,“谢字卿我要摔倒了……”

喉间不自觉地滑动一下,谢字卿垂眸轻笑,小声说了句:“宋疏遥,你真是笨蛋。”

他的气息喷吐在宋疏遥的颈窝里,暧昧不明,风情旖旎,激得她微微一颤,随即而来的是湿漉漉的痒。

宋疏遥想,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两人今后形同陌路也好,君子之交也好,总之不该是像眼下这般放荡不羁。

“放开我。”宋疏遥开始不安了,扭动着身子想挣脱他,她总觉得今日的谢字卿同平时大不相同,甚至比第一次审问她时,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