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受到外力,‘嘎吱’一声。
她没当回事,只用力嗅了下身下的布料,还好,只有肥皂的味道。
干净的。
李执把水壶放回桌子上时,徐郁青还埋头挺在床上。
他踢踢床脚,“你不是说饿了,我刚问了他们还有葱饼,你想吃吗?”
徐郁青头也不抬,“还有别的选择吗。”
“外面还有面摊,去吃面?”
“走。”徐郁青翻身站起来,床又‘嘎吱’一声,“叫上你哥一起。”
李执锁好门之后才把钥匙还给她。
晚上人少,面上得很快。
徐郁青胃口不怎么好,只要了碗素面。
“不是饿了,快吃吧。”李想把面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徐郁青低头一看,好家伙,挂面配着两根青菜叶,比庙里的素面还素。
“有辣椒吗?”没事,味道还能救。
李执转了一圈,从隔壁桌子上顺来一个小罐,“给你。”
徐郁青加了四大勺,埋头吃了起来。
李想和李执对视了一眼,“不辣吗?”
徐郁青咬着面条摇头,含糊着说:“没什么味道。”
她小时候杂七杂八吃多了,味觉比正常人稍差一点。
吃饱喝足,三个人又慢悠悠走回招待所。
徐郁青要上楼,他们两个男人大晚上再去她的房间也不合适,索性就在楼梯口分开了。
徐郁青摸着墙壁独自往上走,一搓手指触感满是干涩。
墙掉灰。
这个地方也是住不得。
看来还真得搬去县里。
可如果要高考,她还得回学校填报考登记表,来来回回实在麻烦。
徐郁青叹气,难道真要再考一次吗。
之前她费心费力,努力考了个二本,结果学费太贵了实在是上不起。
要问她有没有遗憾,那时候确实是有的。
但已经时隔太多年,徐郁青对学习提不起丝毫兴趣。
她烦躁地在床上打了一套拳,床随着她的动作吱嘎乱响。
算了,还是先睡觉吧,反正又不是明天就考。
徐郁青难得过来之后睡到张软床,将将舒服地盖好被子。
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只听,咔嚓咣铛——
徐郁青眼前的景物突然由天花板变成了垂直的墙,她围着被子呆坐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第10章 转运郁郁葱葱,青云万里
徐郁青微微张着嘴久久没有回神,表情渐渐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床——
塌了???
半晌她扯开被子挣扎着站起来,低头看这一地狼藉。外面传来一阵纷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世界还能再荒谬一点吗?!
徐郁青单手抱头原地转了两圈,不是吧。
不会要她赔吧?
“徐郁青?徐郁青!你怎么了,开门!”一墙之隔,李执正焦急地‘砰砰’拍门喊道。
她用力抓了下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啊。
“徐郁青?说话!”
“你不出声我踹门了啊。”
“我真踹了?”
“……来了。”徐郁青穿上鞋子,有气无力地应道。
门一打开,李执那张不安的脸立刻凑了上来,“怎么了,你没事吧?”
徐郁青抬眸看了他一眼,说“有事”,便把门口的位置让开放人进来。
除了李执、李想之外,还有招待所的两个人,鱼贯而入。
目瞪口呆。
还是李想最先反应过来,关切地问:“你受伤了吗,摔哪儿了?”
李执闻言立马掉头双手握住徐郁青的肩膀,扳着她前后转着翻来覆去地看,“还好吧?有没有哪儿疼?”
徐郁青烦得很,抬手向外挣开他的禁锢,“没有,就是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地儿它就算再破,也不能破到这种程度吧。
这根本不合理!
说话间徐郁青余光看见招待所的人在盯着她的右手腕,李执给她的表还戴在上面。
不好,不会是觉得她有钱想讹她点吧?
她脑子活络,马上思量着要不要装作受点伤,先发制人。没想到李执被她挣脱之后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
“你们这破店还想不想干了,这种床都敢给人睡?伤到人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她现在看是没什么外伤,要是有内伤你们赔得起吗!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徐郁青眨眨眼,我?
我算哪块儿小饼干。
两
位员工连忙陪着笑脸说对不起,他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之前也从来没见过呀。
态度倒是不错,多半是屈服在李执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孔下。
李执还在喋喋不休的语言攻击着。
半晌李想适时开口:“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现在不确定的是我妹妹有没有内伤,但受惊吓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