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打在手心的鞭痕会被同事看见,她不想让同事知道她这么大了还在因为做错事情被家长教育。
黎骥程一边抽她一边问:“你觉得我生气只是因为你在别人家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
明珠委屈地问:“还有什么嘛。”
黎骥程手里的动作停下来,好声好气地跟她讲:“当初你招惹闫泉的时候我是不是就提醒过你,和人接触要了解对方的背景。你和顾天翼才認识多久,有三个月吗?居然就敢一个人去他家,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他家里是山里的你知道吗?他要是对你做什么,你和那些被拐进大山里的妇女有什么区别?我教你本领是为了让你到人家家里给人家做媳妇受苦受罪的吗?你知道底层妇女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吗?知道有男大学生把女朋友骗回家给家里的兄弟睡吗?再不管你,你是不是还要给家那边有婚闹陋习的闺蜜当伴娘,去压迫女性的国家体验被男人凝视觊觎的滋味?你去了,什么都不能保证。”
明珠嘴快接腔:“顾天翼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依据呢?凭感觉?这么重要的判断你告诉我凭感觉?我让你凭感觉。”
“啊!”
明珠被他揍得尖叫,从轻声嘶气变成了大口喘气,浑身大汗淋漓。
熬刑实在耗体力,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家都是同事,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他要是做了的话,以我的性格,肯定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搞得人尽皆知。”
“然后呢?你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忽略了?”黎骥程沉声说,“危害女性安全的事,熟人作案的先例还少吗?更何况你和他根本不能算熟。”
明珠不吭声,意思是默认。
黎骥程俯身问:“我问你,Alice的事你都问了我,去顾天翼家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问?”
明珠嗫嚅着说:“我那天请教过你了啊,我听你说完我就觉得我会了,可以自信出师了,没想到理论那么简单,做起来那么难。我承认我菜还不行吗?”
黎骥程当即说:“行,你又行了。你认就行,现在趴好。好了伤疤忘了疼,脑子記不住用屁股记。今天的惩罚没有数目,到我觉得你能记住教训为止。”
明珠顿时哭嚎起来:“我认的不是这个!怎么能没有数目呢?好歹让我有个盼头吧。”
黎骥程肃声问:“你觉得你没做错?”
“我……”明珠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就地装起可怜来,“你打吧,谁要我从小就没了父母呢?我给你打电话也不过是因为不论我什么时候找你,你都会在。我知道你没办法护我一辈子,但是万一能呢?”
黎骥程撇了藤条,终究是心软了:“起来吧,没有下次。我知道你不过是想摆脱我的光环自己做出一点成绩,可以理解。但你记住了,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没有什么成绩是你现在必须做到的,还是以牺牲个人安危为代价。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管你。既然你这么有主意,今后你都自己拿主意。”
她今天挨的所有打,都不及他最后这两句话有杀伤力。
她是真的怕再失去他,从此在这世上孑然一身。
他可以打她,但别不要她。
她纵然有翅膀,也不能一直翱翔,总是希望有枝可依、有巢可栖的。
良久,他在将她圈在怀里给她上药的时候自我检讨:“我也有错,不该以为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决断了,就大意地放由你自己去处理。我当时想过给你打电话,但是怕强行干预你会颜面扫地,没有拨出去。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
面对他这个上位者的低头。
明珠真的破防了。
第24章 在家里允许你做回小孩。……
想当年黎骥程还是无名之辈的时候,家中门可罗雀,并无外客来访,也没有可以驱遣的下属,连明珠上学都是由他亲自接送的。
现在他的交际圈广到一个微信装不下,房间里可以看出在家里招待过朋友的痕跡。
那天她在视频里就看见他冰箱里多了许多他绝不可能会吃的食物,他当时说是朋友带过来的。
家里的餐具和酒器也增加了不少,整齐地摆放在收纳架上。
有了这些朋友的到访,那些不能见光的工具就被他当成藏品妥帖地锁了起来,直到她出了事,才被从尘封的柜子里拿出启用。
准备工作和事后安抚是黎骥程做的。
刚才给她上药的时候氛围出奇的温馨和睦,她还大着胆子问他这些天为什么都不理她,害她有些难过。
他说是因为接下来她又要开始養傷,他可能会频繁陪她,
要提前把工作處理好才能騰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