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好不容易靠着黎骥程的帮扶和她自身的努力成功在上海立足。
只不过借用了一下明家的名号攘除了“寶嘉”的助理和威胁,明元盛就来邀功和质问了。
明珠用那双充满愤恨的眼睛望着戏谑地睨着她的明元盛,觉得自己满心的怒火将內心本就焚烧殆尽的焦土化作了灰烬。
既然她自己的心酸血泪史是不过是别人伤害她的筹码,那她有什么必要跟对方解释呢?
她的私生活只要自己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和别人纠缠。
明元盛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昏聩掌權人,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是因为现如今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困難,所以格外怕别人趁他病,要他命。
自然也就害怕黎骥程威胁到他,或是他们这些子孙后辈打着明家的旗号惹事生非。
只要给明元盛一个令他安心的保障。
她就不再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孱弱女孩,而会令明元盛刮目相看。
这已经不是人身安全的问题了。
事关她的尊严、她的名誉、她是否能够在明盛集团有一席之地。
她今天一定要让明元盛见识到她的厉害,打破以往的成见,認可她的能力,主动还她清白。
如果见到明元盛的面都不能达到她的目的,那么接下来见不到明元盛了,还有谁有权利为她做主?
想到这里,明珠鼓起了勇气,抬眼定定望着明元盛说:“过去的事情不提了,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我是谁,是死是活都没人过问,谈不上给明家抹黑。我自十多岁自力更生起,就与明家断了联系,如今本是不想承認我是明家人的,可惜命运就是这么玄奇,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好像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让我来挽救明家的危難。”
明元盛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似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明珠忽略掉他不屑的眼神,继续说道:“我那些好哥哥好弟弟们,没有一个接手外贸生意,十个里有九个都成天花天酒地。您指望他们振興家族,还不如指望我。起码我是真正入了这行,用心在钻研和探索,成功地打入了友商的內部,知晓了寶嘉的优勢和不足。我对明盛的状况也有一定了解,連明盛的骨干张源睿都入了我麾下,董申浩的股份也在我手中。您认为我是不是明家人还重要吗?”
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明元盛的脸色大变,眼底闪烁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他仍旧不相信凭她的一己之力能够搅弄风云,便直截了当地问:“是黎骥程教你这么做的?”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明珠说着自己摇摇晃晃站起了身,身后的两个保镖还想将她按跪回去,明元盛竟眼神深沉地抬手阻止了。
明珠心知自己已经引起了明元盛的注意,調动起了明元盛对她的興趣,暗自在心中窃喜。
她先兵后礼,说起恭维话:“我不知道多年前你们为何事闹得不愉快,但在时代发展快到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的背景下,强强联手才是大智慧。我和他的人现在虽在宝嘉,可明盛这棵大树仍有一抹阴凉荫蔽了一角。冤有头,债有主,我记恨的只有明升康
一人,如今大仇得报,我也不会迁怒明家分毫。”
明元盛或许知道明升康落难出自他们的手笔,但如她所料,不曾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她这样,相当于是一种威胁。
——她能动明升康,就能动明家的任何一个人。今天要是让她在这里吃了亏,别怪她翻脸无情,痛下杀手。
局勢到现在已然颠覆性地反转。
她不是在拖延时间,为黎骥程争取救她的机会。
而是真的有足够的底气,想借着这股底气拿到一些收益。
明元盛唯有叹一口气:“他现在还好吗?”
明珠估摸着黎骥程快到了,一本正经地说:“您可以等他来了亲自问他。”
兴许是她和黎骥程心有灵犀,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有人来通禀说黎骥程求见。
明元盛不可思议地望向她,震惊到了极点:“你什么时候叫他来的?”
明珠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这样显得她多被动。
她装腔作势地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七分假话里掺了三分真话:“当然是在我在宝嘉放话说自己是明家人的时候,連您叫我来都是计劃中的一环。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他之前毫不知情。”
黎骥程出场后,明元盛似乎开始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可以见得黎骥程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三不知是因爱生恨,是因为得不到才想毁掉。
明珠原本很在乎别人对她的尊重和认可是因为她自身还是看在黎骥程的份上,十分计较自己的功劳被安在了黎骥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