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上菜时,即便整张桌子上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尝过这道菜,她也会将餐盘调到桌子中央,让其他人先动筷子。
全程表现得不卑不亢。
越是不自己寻找存在感,存在感越强。
惹得其他人频频抬眼观察她的举止。
最后她硬生生从一句自我介紹都没有,变成了话题中的核心人物。
她们不问她有无婚嫁,年龄几何,就问她从事什么行业。
明珠就势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巩思雨从旁帮衬,替她美言了几句。
其他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
其中一个人当场就说要给她介绍生意。
明珠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风吹雨打,也没了刚参加工作时的心浮气躁,心平气和地说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话刚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深邃了几分,不由对她高看了一眼。
散席后,巩思雨私下里和她在幽暗的巷子里说起悄悄话:“这才过去半年,你看起来比我第一次见你是稳重多了。那时候我看你,就像看小孩子一样,现在的做派倒是和黎骥程那家伙越来越相似了。”
明珠咕哝道:“也没有特别像。我要是能学到他的三分精髓,现在也不会腹背受敌,却只能忍耐了。”
“已经很厉害了。”巩思雨夸完她,说起叫她来的缘由,“你和他的事情不仅在你们公司闹得沸沸扬扬,在业内也引起了热议,我一个不怎么爱听八卦的人
都听说了。我知道你现在深陷舆论漩涡,很需要做出点成绩,所以就把这些朋友叫出来,让你认識认识,说不定就能谈成一单生意。即便是谈不成,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一起坐下来聊一聊總会对你有所帮助,起码能够排解你现在的苦闷。”
明珠诚恳地谢过雪中送炭的巩思雨:“谢谢思雨姐。”
这个称呼要比“Alice”亲昵百倍。
巩思雨默许她这么叫,语重心长地说道:“女人做事业总是比男人要艰难,即便是你接下来在没有黎骥程指导的情况下做成了这单生意,那些人也会觉得这是你承蒙他照顾后享受到的长尾效应,就是不愿意肯定你的成绩。但是没有关系,努力迟早会有回报的,这点挫折掩饰不了你的才情。”
明珠连连点头,好奇地问道:“如果您之前和宝嘉有业务往来,那么应该也认识郝总吧,您知道他和黎总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现在已经坦然接受了目前的处境,唯一让她觉得如鲠在喉的就是郝佑临的背后捅刀。
她也因此知道了人为什么不能撒谎。
那种被仇敌悉知全情后静静看着她表演的感觉真的非常糟糕。
那天晚上她不仅自己演戏,还拉着黎骥程陪她一起演,自以为成功瞒天过海,不料却被对方尽收眼底,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想黎骥程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应当对郝佑临恨之入骨,却为了一段她入镜的录像就这么放过了郝佑临。
她实在心有不甘。
巩思雨闻言歉疚地说道:“他和郝佑临是通过我认识的。那时候我跟郝佑临的关系不错,把人强烈推荐给了他。闹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把其他朋友介绍给你,就当是对他的补偿了。”
她和黎骥程到底是被巩思雨看成了一个整体。
在巩思雨眼里,有什么东西,给她和给黎骥程,是一样的。
当他们在为没有彼此参与的八年遗憾时,有人看好他们的未来。
第65章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明珠在返程的路上,忽然想起上次和黎骥程一起遭遇的惊险经历,绕路去“二十四宫格”会所看了一眼,这家会所的门上果然被贴上了封条。
黎骥程答应过她的事情就没有食言过。
想来他是把上海这边的事务都處理完毕以后才去的香港,并没有弃她而去的意思。确实是她对他的行踪动态太敏感,才会患得患失地怀疑当年的分别又要重演。
仔細想想,分开又怎么样呢?她已经从他身上获得了许多原本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益處,该满足了。
可她还是免不了贪心。
他说贪得无厌会讓一个看起来完美的人丧掉良心。她不禁也开始害怕自己为了利益忘恩负义,连过去的感情都不再顾忌,变得面目全非。
据巩思雨所说,郝佑臨过去和黎骥程交好应该不是出于某种目的,他们的认识具有偶然性。
这件事里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在于,董事长黎嘉栋病倒是在他们在溫泉酒店开年会之后。
也就是说郝佑臨在不确定集团内部是否会重新洗牌的情况下,就在抓黎骥程的把柄,为他今后的重拳出击做准备。
就算她没有和黎骥程交往甚密,郝佑臨也会寻找所谓的证据加害黎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