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顿晚餐,贺明霁身上却没粘上油烟的气息,落日和烟火只把他身上温暖的木质调变得更加沉郁,以至于飘到了景澄的眼睫上。
贺明霁微微侧过脸,好让两个人的鼻梁不要打架,带着厨房去污剂的柠檬味的大手则掌住了景澄的后脑勺。
弥漫着清冽又满是欲念的气息,贺明霁衔咬住景澄的嘴唇。
热意洒落,口腔湿润,半阖的眼睫底下,他眼光明灭,仿佛要把全世界的光源都纳进去,而景澄呼吸不耐地挣颤,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被景澄身体力行的教导,又从景澄身上出师,短短三天,贺明霁亲吻的技巧就娴熟无比,比起庾山的雨中,更是突飞猛进了千分万分。
舌尖抵着口腔的软‘肉,卷带吞咽走溢出的喘息。贺明霁吸吮那两片饱满的唇瓣,空出一只手,指尖抚摸她发烫的耳廓、脸颊。
冰冷的触觉贴了上来。
景澄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面庞的明艳昳丽都被软化,上翘的眼睫底下,都是水泽动人的光。
一枚剔透的宝石耳链穿过景澄的耳洞,贺明霁贴着她低声喃喃:“不过还好,我带了别的礼物。”
吐息滚烫,耳朵底下升起被啃咬的酥麻和疼痛,冰冷的金属煨上贺明霁的温度,景澄再次被贺明霁捏着后颈用力地吻了下来。
亲的锁骨,从凸起处往上,接着是脖子,嘴唇,最后将拇指揉上景澄的唇缝,仿佛要检查他亲吻出的肿胀的红痕。
做完这些淫-靡的事情,贺明霁的一张脸却笑意明炽。
他缓声:“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我不够坚定。景澄,怀疑我是很对的。”
“我尊重你,但希望你空下来了,再考虑我一次。”
他拿指节轻轻地抵着景澄濡湿的耳垂,切割成泪状的蓝宝石变彩如焰:“就算我和你明天不会见,也别真忘了哥哥。”
第50章 谁准你亲我的!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灯光底下,一对宝石耳链轻晃,贴着两个人被闷热的脸颊。
景澄始料未及,心跳比她本人反应快,在耳朵里鼓噪如雷。
她底气不是很足地怒斥:“谁准你亲我的!”
贺明霁从容且迅速地直起身子,重新靠回椅背。
眼尾扬起,他脸上浮着潋滟的薄红,声音轻轻:“可是妹妹,一开始是你先亲我的。”
景澄冷哼了声,戳开内里软糯的土豆:“不知道法不及过往吗。”
贺明霁露出惋惜的表情:“那你不用把刚刚的亲回来了。”
餐叉戳开土豆,发出当啷的声响。
贺明霁是口舌伶俐的,并不只是在亲吻她的嘴唇、她的红豆的时候。
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她的时候,他一样有很多很多的理由,每一个都无比充分,那时候的她还是忍不住想开着挖掘机往南墙冲。
但原来这道南墙是违章建筑,最终解释权都在大资本家贺明霁的手中。
那鼓噪的心跳声越来越吵,景澄脸上的红潮淡了下来。
她说:“幼稚鬼,你当玩回合制游戏呢。”
暧昧旖旎的氛围被她冷淡地一笔勾销。
多少还是不爽,碗都没收,景澄就赶走了贺明霁,扭送他到门口。
人高马大的青年被景澄大力推搡,定制衬衫皱成一团,领链也簌簌地响。
贺明霁回过头,欲言又止地看她。
景澄翻了翻眼睛,换上鞋,噔噔地跑过去摁开电梯。
她言简意赅:“请。”
贺明霁又笑了起来,从善如流地滚蛋。
“清静了。”
景澄抵着门,发了几秒呆,才弯腰换回拖鞋。
“洗碗、拖地,然后洗个澡美美地躺床上。”
这个傍晚怎么格外漫长。
她居然有一种脱力感。
总不可能是因为刚刚和贺明霁做了几分钟无氧。
有条不紊地完成每一项待办,泡在浴缸里时,景澄举着手机,下单了一个扫地机器人,和之前买的空气净化器一个牌子。
咪咪早就回家里住了,贺明霁办公室那个空气净化器估计用不上了吧。
她不如去齐光把净化器拿走,拜托李瑜帮忙打包一下……等一下,她还没准备好把咪咪接到这儿。
这儿是三室两厅,建面140平,尽管有个赠送面积很可观的露台,但种不下一棵12米的白花泡桐。
书房外的另一个房间可以改成猫屋,只是,它的面积也不过是夏园的三分之一。
可趿拉着拖鞋游荡回卧室时,景澄还是感觉到了寂寞。
明明从小到大,她很少有这种感受。
版纳万物生长,她混在其中,热热闹闹;长大点来了宜泽,上初中又上高中,一天到晚要见到很多人;再后来去了美国,疫情结束,世界重新摆动,她迅速融入其中,穿过伊萨卡峡谷和学院占地230英亩的鸟类保护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