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修明等了几秒,郗承南不光没应他,还嘴角带笑,甚至都不看他一眼,他在郗承南面前打了个响指:“嘿兄弟,跟哪个姑娘聊天呢?”
郗承南闻言敛了笑,收了手机,感觉现在的沈听夏已经快无地自容。
他剛剛在一心二用,跟沈听夏对话的时候也同样在听应修明的输出。
没有回应他后边那句话,而是说:“制药不是我的专业,你调研过,觉得能投的话,我可以跟一小部分,往后要是有AI+手術机器人的项目,我可以跟你说道说道。”
“行,南哥痛快!这项目我肯定做,那就还按老规矩?”
郗承南摇头:“这次不投那么多,10%。没问題的话可以准备合同。”
“怎么了?你不看好AI+制药?还是说更想投AI+手術?”
“跟那没关系,AI+医疗,你有项目我就会考虑。”
“那你怎么突然少投一半?”
郗承南终是解释原因,语气平淡:“結了个婚,总不能还跟以前那样不管不顾,把身家都搭进去。”
手里总要有点流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
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应修明的反应,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郗承南,震惊道:“結婚?你特么什么时候結的婚?跟谁?”他直接站起来,一脸懵逼,音量更大地问,“不是,你小子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这么多问題我先回答哪一个?”郗承南也站起来,哪个都没回答,“你快拟合同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郗承南提步要走,但被应修明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你等等,你他妈跟谁结的婚?”
“沈听夏。”说了他也不认识。
此前,郗承南所有认识的人里,没有人知道沈听夏的存在。
所以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很意外,再正常不过,但他也没有从头解释的打算,反正跟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什么时候结的?”
“一个月前吧。我真有事,很急,先走了。”
再继续待下去,应修明肯定刨根问底。
郗承南开车回到家,刚好看到沈听夏站在烘干机前收衣服。
她穿着肥大的衬衫,衣服下摆遮住休闲短裤,长发被她用发抓随意地夹在腦后,慵懒惬意。
可能是听到门响,沈听夏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只有一眼,便扭回去继续掏衣服。
很突然的,郗承南第一次觉得回家有个人的感觉还不错。
从前,不管他回来得是早是晚,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期待,要是回来得晚的话,房间还是黑漆漆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回来得早,会想研究一下晚饭吃什么,回来得晚,会有一盏灯亮起。
然而这两种状态的改变,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郗承南在玄关换了鞋,踱步到她身侧,他长身倚在旁边的椅子上,抬手蹭了下鼻尖,重申一遍:“真是你自己让我帮忙洗的。”
这就是他的急事。
沈听夏红着脸瞥他一眼,羞愧地说:“诶呀我知道了!你烦不烦!”
本来想质问他一下,为什么乱动她的东西,不问还好,这一问,问出大事了。
郗承南跟她说,她的那些脏衣服是她让他帮忙洗的,不光有外穿的,还有内衣。让她没想到的是,郗承南居然真的连内衣一块帮她洗了,还贴心地手洗,彼时正在小阳台悬掛晾干。
她以为她只有喝多时会乱说话,怎么累到一定程度,也会乱说话呢。
沈听夏把掏出来的衣服抱回主
卧,刚走两步就被郗承南接了过去。
衣服放在床上,打开衣柜,郗承南取下一只又一只衣架,帮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挂起来。
他掛衣服的时候,沈听夏就坐在一旁看着。
突然想起点什么,等衣服全部挂完,她才忍不住问:“郗承南,你那天到底撤回了什么?我看到有離婚两个字,你是想离婚吗?其实婚姻关系我无所谓的,主要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床伴……”这么高质量的只能说可遇不可求。
沈听夏说话比较直白,但后边那句她终是没说出口。
郗承南一边听一边皱眉,他适时打断了沈听夏的话:“等等等,你在说什么,什么離婚?”
沈听夏耸耸肩,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你撤回的消息里有離婚的字眼,我敢肯定我没有看错。所以你是想离婚吗?”
郗承南回想了一下那段文字的大概内容,旋即认真起来:“那段文字里確实有离婚的字眼,可是它是在一个否定句中出现的。”
“你那天说,我们起码还能保持两到三年的关系。可我想说的是,我没想过跟你结束任何一种关系,更没想过离婚。我认为这种事情应该当面讲,微信里说不太合适,所以才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