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沈听夏在玄关蹬掉高跟鞋,直接光着脚走进去,走到沙发前,她把包一甩,瘫坐上去,脖颈贴合着靠背,仰头望向天花板,呼出一口大气。
跟领导吃饭比跟领导开会要累得多。
沈听夏刚进到鹿纳的时候领导并不是Kevin,她的前领导把她带进门后没多久就跳槽了,她跟Kevin磨合了两年多,依旧是连玩笑都不会开的领导和下属关系。
虽说这种关系也挺好,大家各自有边界感,但沈听夏跟他共事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身上无形的压迫感,很累。
想看看时间,但是戳了几下屏幕没有亮起,沈听夏才想起手机没电了。
头晕晕的,她也懒得去充电,伸手点了一杯TrasTrk的香薰蜡烛,就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小憩起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风的狂吼。
郗承南指纹开门,与平时到家不同,门刚开了一个缝,里边炽白的灯光就偷跑出来,爬上他的鞋,像是欢迎他回家。
他将门全敞开,看到玄关东倒西歪的黑色高跟鞋,再往里着眼一望,沙发靠背上搭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桌上燃着摇曳的烛火,人却不见一个。
郗承南关上门换完拖鞋,迎面而来一股清冽的柑橘香,他俯身将女人的高跟鞋立起来摆放整齐,走到沙发旁,才看到蜷缩着的沈听夏,与此同时,他还嗅到了淡淡的酒味。
大概是喝过酒的原因,她的脸颊红红的,带有曲度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她的颈肩,白色衬衫解着两粒扣子,能看到明显的胸线。
这是郗承南第一次见沈听夏睡着的样子,现在乖巧的她与在床上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郗承南勾唇笑了笑,
没打扰她睡觉,捞起靠背上的外套,又拎起她的包,一并给她挂了起来。
外面下着雨,温度有些低,他回房间在柜子里抽了条毯子出来。
刚搭在她身上,郗承南就瞧见沈听夏清明的眼底,和她嘴角的一抹笑,丝毫没有刚醒来的样子。
郗承南滞了一瞬,下一秒,他将毯子往上一拽,直接盖过她的头顶。
这女人居然在装睡。
沈听夏“诶呀”一声,将头上的毯子扒拉下去,仰头看向郗承南,唇角带笑,眼睛睁得浑圆,声音却略微沙哑地央求道:“郗医生,能不能给你老婆倒杯热水?”
角色进入得挺快,郗承南对她口中的“你老婆”不置可否,轻嗤一声,转身去厨房倒热水。
男人身形高大,倚靠在沙发边,遮住了部分斜照过来灯光,沈听夏处在阴影中,接过他手里那杯热水,小抿一下,温度刚好可以入口,温软的水滑过喉咙到达胃里,嗓子和腹部都舒服了不少。
郗承南视线扫过她上下滑动的喉咙,下巴点点窗外,神色淡然地问道:“外边大雨,你还喝酒了,一会儿怎么回去?”
沈听夏闻言将杯子从嘴边移开,递还给他,而郗承南自然而然地接过。
房间里已经调成黄色暖光灯,烛光也在无声中轻轻摇曳,暗处的她仰着头,看着面前伟岸的男人,她动动身体,直立跪在沙发上,身体朝他逼近,仍旧仰头看着他,眉眼带笑,小手像猫爪一样攀上他的肩膀,故意将声音勾起来:“今晚怎么也算个新婚夜,郗医生难道不想入个洞房?”
第11章 点火你怎么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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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的夜,让浦西的温度降了又降。
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格,也模糊了春天。
沙发里,郗承南撑着手臂半匐在沈听夏身上,与她唇齿相依的同时,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而他好像也在不经意间沾染了醉意。
慢慢的,他不再满足,偏过头,呼吸变得灼热,洒在她白皙的颈肩,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不老实的手又解开了一颗,他把领口往一旁拨了拨,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一根黑色的肩带。
沈听夏看着胸口处毛茸茸的脑袋,胸腔颤了颤,任由郗承南的手探进她的衬衫下摆,在察觉到他还想继续往下寻觅的时候,她扬起一点下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道:“还在生理期。”
这五个字好像给了郗承南当头一棒,他石化在原地,缓了几秒钟,鼻腔发出“哼”的一声,在她胸线左侧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算作报复。
沈听夏感受到一丝疼痛,倒吸口凉气,却眼含笑意地说:“你怎么咬人啊?”
郗承南摁着沙发从她身上起来,冷嗤一声,语调低沉,隐忍克制:“故意点火,还不负责灭火,咬的就是你!”
话落,他伸长手臂捞起桌上沈听夏喝剩的那半杯已经冷却的白水,一饮而尽,用灭烛器盖灭桌子上还在燃烧的香薰蜡烛,转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