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承南比刚刚笑得更放松,没解释,但看着沈听夏悠哉悠哉地说:“啊,原来是学妹。”
只是还不等他们沉浸到这场轻松的交谈中,郗承南的手机铃声再次急促地传来,他立刻敛了笑,接听电话,手机那边的人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郗医生,33床有情况!”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郗承南放下筷子起身:“你慢慢吃,我得去看看33床。”
“是刚刚的老头吗?”
郗承南頓了頓,点头说是,但他也无比自信地说:“别担心,我能把他救回来。”
——
连续两台十个小时手术的郗承南,在第二台手术結束后给自己灌了瓶葡萄糖,等他拿到手机的时候,看到沈听夏发来的很多条消息,最近一条消息是凌晨两点发来的,几乎每一条都意有所指地在问那个老头有没有事。
有些担心沈听夏的状态,现在是早上七点多,距离沈听夏上班还有点时间,而他也实在需要休息,跟值班医生和护士说了声,做完交接后就打车回了家。
一身细菌的他先在次卧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才轻轻推开主卧的房门,看沈听夏在睡,他没打扰,去厨房打起豆浆。
只是刚把豆子放进去,还没启动破壁机,郗承南就看到沈听夏穿着睡裙从卧室走出来,她整个人还没清醒,但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那老头没事吧?”
“救回来了,你因为这个没睡好?”
听到人没事,沈听夏的精神才得以放松,她踱步过去,郗承南自然而然给她倒了杯温水,但是沈听夏摇摇头没接,坐在岛台前的椅子上,她托起下巴,闭着眼委屈道:“是因为你啊,要不是怕影响到你,我才不会这样。”
不过也正因如此,沈听夏长教训了,虽然帮别人撑腰替别人不平看起来很帅,但如果她不能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那还是要三思后行。
但她也在心里默默问过自己,如果下次是她身边重要的人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她会任由对方谩骂他吗。
沈听夏给自己的回答是不会,她就不是那样的人。狗咬了人,人虽然不能咬狗,但最起码还能恐吓它两句,给它一鞋底子,让它也付出点代价,总不能白让狗欺负。至于后果,发生了再说呗。
郗承南忽然觉得心里
暖烘烘的,自己喝了口水,含笑说道:“那我先跟你说声抱歉,但你应该相信我的,昨天离开前,我跟你说什么了还记得吗?”
沈听夏睁开了双眼,不知道自己记不记得,但她不想思考,直接摇头。
郗承南帮她回忆:“我说,别担心,我能把他救回来。”
沈听夏听完突然笑了,她把胳膊放平在岛台上,头枕下去,歪着脖子瞧他:“郗医生一直这样自信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刚好有这个把握。”
郗承南轻揉她的发顶:“好了,再去睡会儿,你这样去上班怎么工作。”
沈听夏懒洋洋地直起身,从椅子上下去,没精打采地往卧室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叮嘱他:“你早饭好了千万不要叫我。”
话落,她便自顾自走回了卧室。
郗承南低头无奈笑笑,却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今天不吃就不吃吧。
可当他的手放在破壁机按键上的时候,忽然间就没有想再做早餐的欲望,反正沈听夏又不吃,他自己也没太大必要,而他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睡眠,休息过后还要去医院的。
想到这,他又把黄豆全部倒出来,水倒进水槽中,破壁机收起来,整理好厨房退出去,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
沈听夏开着郗承南的车到大厦地库的时候,刚好遇到傅初霁。
傅初霁看到沈听夏开的并不是那辆奔驰,他们一同走向电梯间的时候,他多嘴问了一句:“你换车了?”
沈听夏倏地顿了顿,她想到郗承南在他的同事和老师面前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而后露出一个微笑:“没有,我的车被追尾送去修了,这是我老公的车。”
意料之中,沈听夏在傅初霁的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
沈听夏点头:“是的,Kevin,我结婚了。”
不过她对着Kevin双手合十:“但是这件事请暂时帮我保密好吗?”
她还不是很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傅初霁仍旧是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什么时候的事,平时不见你约会,朋友圈也不发。”
沈听夏有保留地答:“前不久结的。”
这是沈听夏第一次跟傅初霁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交流,然而她也发现,傅初霁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漠呆板,也许是自己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也许是第一印象作用,她对自己领导的成见属实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