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看了眼慕芙的脚下，果然她也站在阵法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芙十分兴奋地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跟师兄在一起吗？现在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了吧？”
“我会代替你照顾好师兄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清霜试着动了动，但阵法里似乎有条无形的锁链将她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君阳以为只有他会用禁术，可是在这三百年里面，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调换身体，慕芙早就默默记下了阵法发动的步骤了。
红光大盛，慕芙含笑闭上双眼，等待着迎接新的人生……
第65章 血族22
慕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仪式已经完成了。
她迫不及待地查看自己的新身体，可是她脑袋转动了半天也看不到自己的手脚，还有，为什么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变大了？
等等，她前面像座山一样的东西，好像是个人？！
清霜低头看向脚下的乌龟，嘴角微微扬起，蹲了下去，“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身体吗？”
“你不是想长生不老吗？乌龟的寿命可是有几百年呢，要是保养得好，说不定还能活个上千年。”
乌龟的嘴巴不停地在动着，似乎在骂她。
清霜不跟她计较，甚至还慈祥地轻轻拍了拍她的龟壳。
刚站起来要离开这个山洞，一脸焦急的君阳就跑了进来。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动的黎彩衣，又看了看清霜和她脚下的乌龟，顿时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又有些复杂，他一直都把慕芙当是自己的亲妹妹，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次地帮她换新的身体。
如今她落得这个下场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清霜，你没事吧？”
清霜歪了下小脑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君阳解释道：“我听门里的弟子说彩衣带着你出来了，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清霜抬头望着石壁上的符文问道：“这个山洞里的东西是你的吗？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君阳怔了怔，知道无法隐瞒了，便坦白道：“彩衣把你带来这里，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并不是所有事情，但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
君言叹息道：“没错，彩衣就是慕芙，当年她受了重伤，不停地哀求我说她不想死，我一时糊涂，就给她换了具年轻的身体。”
“后来因为灵魂和身体无法契合，所以每具身体都撑不过十年就开始腐烂，我也想过要收手，可每次看见慕芙恳求的眼神，我都于心不忍……”
地上的乌龟拼命地朝君阳爬过来，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与悲鸣，仿佛在求他救她。
“反正你也没事，我想她应该也受到教训了，不如就把她调换回彩衣的身体里吧？”
君阳到底还是心软了。
清霜的表情冷了下来，“把她换回去，让她继续害人？”
君阳连忙抬起头说道：“我会看着她，不会再让她害人了！”
清霜冷笑一声，“之前帮她换的那些年轻身体，在换过来的时候，是死的还是活的？”
君阳立时哑口无言。
“你居住过的城市，每隔几年就会失踪一位妙龄少女，而跟在你身边的少女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你知道自己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吗？”
“你总说吸血鬼是邪恶的化身，可你做的这一桩桩事，哪一件不比吸血鬼更伤天害理？”
君阳：“……”
清霜抬了抬下巴，“你这副年轻的身体恐怕也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才维持下来的吧？”
君阳沉默不语，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在君阳以为没有转圜余地的时候，清霜却话锋一转，“不过我以前也杀过很多人，没资格去责怪你什么。”
君阳大喜过望，“你的意思是愿意原谅我？”
清霜深吸了一口气，“原谅你没问题，但我得先做一件事，我们之间才算扯平了。”
君阳立刻问道：“什么事？”
清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他面前说道：“把你的圣剑给我看看。”
君阳虽然疑惑清霜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话把背在背后的圣剑解了下来，递到清霜的手中。
清霜接过圣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君阳皱眉道：“你要圣剑做什么？”
清霜却突然转头对他嫣然一笑，把君阳看得愣了一下神。
就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君阳恍然觉得胸口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给贯穿了。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那把跟随了他多年的圣剑此时就插在他的胸口上，而拿着圣剑的人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还是用那张带有欺骗性的笑脸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