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是他一个人在暗自较劲,只有他一个人在嫉妒她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却没有他的位置。
奚茉还是那个样子,看向他时眼神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没有伤心,没有愤怒,没有关注,没有嫉妒,只有明亮和纯净,永远的温和,情绪稳定。
从来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自作多情,他变得更加脆弱痛苦,拼了命想向她证明,没有她,他也有许多朋友,他可以过的很好,他不需要她了。
可是事实看来,这是个彻底的错误。
失去了奚茉,他变得胆小怯懦,他变得更加怕一些小虫子,更恐高,也更怕鬼。
即使为了保留颜面会不断的锻炼自己,提高惊吓阈值;为了不生病打针,就努力锻炼身体,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吓到不断地颤抖和冒冷汗的滋味。
他退缩了,他又想去找奚茉,但是这时候,他的脑海里总是会响起那些人说的话,他是个累赘,是个大麻烦,他不能去找奚茉。
他还是得离得远远的才最合适,即使他主动的示好,结局也只能像那束送不出去的茉莉花。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仅仅是看一眼奚茉的背影,都会让他安心下来。
这个唯一一个知道他过去一切的,并且被他抛弃掉的奚茉,终于是变成了他心灵的港湾和灵魂的栖息地。
他不敢去肖想奚茉身边的那个位置,虽然自信又张扬的他觉得,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在那,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喜欢她,他是属于奚茉的。
他是自负的,同时也是自卑的。
当奚茉不理睬他时,他骄傲的如孔雀,觉得他和奚茉天生一对。
但当奚茉把他放在心里时,他却变得懦弱胆小,人一旦拥有了,就会害怕失去。
能被奚茉重新接受,是他以前才敢做的美梦,想着若是能被奚茉看一眼,他都能开心得在地上打滚儿。
现在不一样了,他美梦成真了。
他变得贪婪,想要的更多,他不想只当奚茉的好朋友,他想和奚茉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不行,那…
也不会让她离开。
他决定了,他要把一切都告诉奚茉,连同以前那个惴惴不安、如同惊弓之鸟,只会畏缩不前和落荒而逃的修宴归,都一并告诉奚茉,一切由她来审判。
想和她重新拥有一个开始之前,要把过去全都变成过去。
大概是酒喝多了,亦或者是这段时间奚茉对他的纵容和偏爱,他果断的掏出手机,给奚茉发语音。
“奚茉茉,你还在那吗?”
“我喝醉了,来接我吧。”
“别出小区,我现在就打车回去了,你在、算了,你也别出家门,你就在客厅等着吧。”
反正今天他生日,他最大,早退自己的生日会也没什么事。
修宴归一点也不会愧疚,他现在有更想见的人,有很多想说出的话。
奚茉还是下楼等他了,听修宴归发的语音,他好像醉得不轻,说话也语序不通,看样子已经酒精上头了。
把他送回家,自己再回家好了。
奚茉慢慢拐出小区,站在路口等着,夜晚无风,温度也没有很低,等着等着好像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是人喉间发出的闷痛声和被棍棒挥打的声音,好像还响了一声酒瓶被打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有人在打架吗?奚茉在最短时间内想出一个最合理安全的解决办法。
她快速躲进角落,拿出手机报警,用最快的速度,最准确的发音把地点报给了警务员,然后她就继续躲在这个拐角处等待警车的到来。
对了,修宴归在哪?
奚茉的心好像和脑袋一样开始在隐隐作痛,时不时的抽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地方,但是太黑了,除了声音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
又传来了一声谩骂:“他妈的,有人报警了!快!把他丢在这,我们快走。”
然后又是一声压低着音量的声音:“方哥呢?”
他们要离开了,但是少了一个人,那人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奚茉感觉自己的背后来了一个人,他脚步很轻,身形高大挺拔,笼罩下来的阴影能够完全将奚茉包裹在黑暗处。
身上的寒毛站立起来,大脑在最快的时间给身体下达了指令:离开。
刚要向前跑,但是那边的人群要出来了,奚茉不自主地又后退了一步。
衣服与衣服摩擦的细微声音传入奚茉的耳朵里,眼瞳瞬间放大,她僵立在那。
她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上,那人裹挟着寒气,还有其他浓烈的味道。
紧接着,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