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宴归掀起眼睑,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在阳光下发着光,他闷笑一声,挂起一抹不羁的笑意,声音微哑懒散,“真棒呀,这都被你们猜到了,小天才。”
有个男生边甩着书包带子,边大声问修宴归:“宴哥,保重身体啊,可得注意着点,别被榨干了。”
另一个同学接茬:“哈哈哈哈,几次啊,宴哥。”
这种事情能不回答吗?
当然不能,关乎男性尊严,不仅得回答,还得答得漂亮。
修宴归抬了一下头,拉伸着酸痛的脖颈,下颌线清晰利落,“开玩笑,三个人都不能榨干我。”
随即又答:“几次?七次不成问题。”
“啊嗷嗷嗷。”“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声音之大,内容之火爆,走在前面的同学们纷纷朝后面看去,女孩子们只敢扭头看两眼就立马拉着身边的朋友讲悄悄话,无非就是互相讨论听到的话是真还是假,或者就是夸修宴归好看,耀眼。
而被注视的修宴归则是重新垂下眼睫,对周遭投向他的视线浑然未觉,他总是这样,吸引大家的注意后又飘飘然地置身事外。
没办法,他现在困得要命,刚才在车上才睡了半个小时,根本不够补眠的,其实刚才他的那些回答也不全是在开玩笑,他的确是因为类似于春宵一度的事情累着了,只不过不是现实,是做梦。
这几天不管干什么,心里、脑海里想的都是奚茉,上课想,下课想,打球想,排练也想,一个人的时候想,和同学待在一起的时候还想,可能是被蛊住了。
中了情蛊,只有奚茉有解药。
要和奚茉正式告白这件事可谓是给了修宴归不小的压力,他从养乐多和乐多这件事吸取到的经验和教训就是:对爱的人要重视,珍惜才配拥有。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肯定也不想和奚茉有个随随便便的开始,但是迟迟定不下告白的计划。
不过有压力就有动力,他现在有许多种方案可以选择,只差做决定。
但是,怎么告白还没确定下来,动力就跑到了其他不绿色、不文明的地方,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大早上就爬起来冲了个澡,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反而越躺越兴奋。
既然都这样了,修宴归索性就收拾东西,准备先去校门口等着和大家汇合,还特意绕了远路,企图用徒步的方式发泄自己炙热又旺盛的精力。
刚又跑又走到一半,就发现充电宝忘了带,正想着要不要再回家取一趟,路上就碰到了前段时间刚搬来他们小区的一个女生。
她脸色有些发白,额间还冒着冷汗,走路畏畏缩缩的,看来是身体不太舒服。
修宴归就上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助,任珊认出了修宴归是小区里的住户,这才虚弱的开口,原来她是例假来了。
任珊原本是要去补习班的,但走着走着就感觉身体不适,看了下日期,知道了是自己的生理期到了,裤子也搞脏了,现在只能回家。
虽然是早晨,但路上还是有行人来往,修宴归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给任珊披着,反正时间还早,他也就打算回家一趟,再拿一件外套还有充电宝。
修宴归原本以为让自己冷静个一两个小时,他就不会如此热血沸腾了,但谁知道奚茉竟然来找他了,刚刚还能慢慢熄灭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甚至愈燃愈烈。
根本不敢直视奚茉,一看到她,昨晚上做的梦就会冲出脑海,浮现在眼前,水光潋滟的乌瞳,唇似樱红,急促的呼吸和低吟,白皙美好的躯体上面是他亲自印上的星红点点,那是他情不自禁的罪证。
实在是刺激太大,一想起来就难以保持淡定,他就只能躲着。
但是奚茉好像生气了,修宴归是又心急又无可奈何,现在一个班级都聚在一起,又不可能拉着奚茉去单聊,而且单聊的话,对现在仍然躁动的他也不太友好,只能等着自己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总有些人趁他病,要他命。
修宴归冷着脸,咬着牙,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和奚茉讲话的那个人,劲敌-浦诺。
他们所在的这个景点砌起来走路的台阶是稳当延长类型的,所以大家完全可以一边慢走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色,入眼全是湛蓝色和墨绿色,空气中有股草木混着流水的清香,带来阵阵凉爽。
在这里的确是感受不到一丝火热,只剩下清凉。有些穿着裙子的女生难免会觉得冻腿,不由自主地往外沿走,老林特意交代过同学们都要走内侧,台阶外侧是低一两阶的草地和植被,杂草丛生,虽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摔倒擦伤也是比较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