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往,他对蛊虫实在没有好感。
即墨秋:“弊端?倒也有,蛊虫挑嘴,只认初次喂养的食物,倘若祈中书要给爱宠种下此蛊,便意味着祈中书身亡,您的爱宠会‘饿死’。您还是想好了,再来求蛊。”
素商的精神状态还有两年能活,不急。
祈善闻言,心安大半。
离去前,祈善顺嘴提了一句。
“令弟如今为军中效力,即将出征,北漠之地有劲敌可威胁其性命,大祭司可有随军助阵的打算?”他来找即墨秋之前,搜罗能搜到的所有消息,只知即墨秋跟国公府方衍三人、林府的林嘲同行,是个挺出名的游侠,但凡是个游侠就没有不图出人头地的。
公西一族大祭司可是个宝藏。
不妨拿着公西仇当诱饵试着招揽。
即墨秋诧异且震惊:“出征?”
“大祭司不知道?”
“阿年还未与我提过此事……祈中书说的北漠劲敌,可是一名相貌看似二三十的青年?”即墨秋蓦地想起那日碰见的龚骋,当即坐不住,“若此子在北漠,断不可留!国主既用仁义之师,天下有志之士自当追随。即墨氏虽不才,也愿为其霸业效力一二。”
祈善:“……”
大祭司意外得热心正义,跟公西仇看似奔放,实则消极避世的心态不同。这脾性也比油盐不进的公西仇好得多。让他准备拿来忽悠人的腹稿一二三四都来不及派上用场。
祈善是笑着离开的。
公西仇收到消息是风风火火赶回来的。
“大哥!!!”
第964章 兄“友”弟“恭”
“大哥,你千万别被姓祈的骗了啊!”公西仇前脚还未迈进来,扯着嗓子的嘶吼已经闯入即墨秋耳膜,声音又快又急促,颇有种去救火的架势,“那厮生得人模狗样却不是个好的!大哥,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即墨秋抱着木杖就坐在那儿出神。
刚察觉到公西仇气息接近,即墨秋面上还有几分喜色,待听清公西仇连珠炮一般往外吐的话,年轻面庞瞬间浮现大家长独有的沉重严肃,连眉眼都写上“不悦”两个字。
“大、大哥——”公西仇一只脚跨进来,半个身子还留在外面。见即墨秋这番陌生架势,迟疑着要不要进来,还是撤回步子。
大哥的心情,似乎不妙啊。
即墨秋确实不太开心。
“大人不可不畏,畏大人则无放逸之心。祈中书是朝中要员,国主的心腹左右手,对待此等人物即便没有敬畏之心,也不该出言轻慢。说人家是‘人模狗样’,太失礼了。”
倘若公西仇也是白身,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再怎么放荡恣意都无伤大雅,但既然应了康国大将军之名,跟祈中书便是同僚,哪还能这般我行我素、口无遮拦?
朝中不比在野。
有些事情还是要顾忌一点的。
最重要的是——
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祈中书骗我能有什么好处?”一提这个,即墨秋就想起来自己要跟公西仇清算的事儿,克制着情绪,三连问,“他骗我什么?是骗我,你没率兵出征?还是骗我,北漠之地没有威胁你的劲敌?那日险些杀你的人,极有可能是北漠爪牙。如此大事也不知会我?”
在即墨秋看来,祈中书人如其名。
自家弟弟太不礼貌了。
公西仇张了张嘴,本想将这事儿糊弄过去,孰料即墨秋一改温和眉眼,竟透着几分凌厉威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拐了弯:“大哥啊,我发誓,我真没有撂下你的意思。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自然也盼着跟大哥一起作战。只是情况不同!”
他决定先不提祈善的真实嘴脸。
大哥明显对这厮有滤镜,光凭嘴皮子肯定破不了,他俩兄弟加起来还没祈善一人会颠倒黑白。还是等他在祈善手中狠狠栽个跟头,吃点亏,大哥就知道祈善是好是歹了。
“情况有何不同?”即墨秋不懂排兵布阵这些事儿,但他知道杀人放火有手就行,那日险些重伤公西仇的人要真是北漠阵营的人,公西仇在阵前碰到他,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局面,为何不喊上自己?
以往那些江湖义士、民间游侠,响应号召,主动应召,投身军戎的也很常见,自己也不求高官厚禄。公西仇将他带去前线,有大祭司在侧兜着,总好过独身面对劲敌吧?
为何要瞒着自己?
这让即墨秋少见得动了真火。
公西仇讪讪地解释,声音听着没什么说服力:“自然是不想大哥趟这蹚浑水……”
即墨秋淡声反问:“那你就能蹚了?”
公西仇搔了搔鼻子,试图含糊着蒙混过关:“那是因为……额,我收了钱的,拿人钱财、替人出阵,这活儿也不是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