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看出沈棠心中所想,又补充:【你不是租客,你是主人,真正的主人。】
沈棠指了指自己:【当真?】
神秘人:【欺神是违背信仰的禁忌。】
沈棠:【???】
神秘人这次的话明显比上一次多,他冲沈棠微微欠身,示意沈棠跟自己来。沈棠心中还记挂着上次的误会,道:【你上次说此方地界是我的文宫,但我的文宫为何与其他人不同?文宫文宫,顾名思义不该是一座宫殿吗?我瞧此处千峰竞秀,重峦叠嶂,跟‘宫殿’二字相差甚远……你是不是骗我?】
【欺神是违背信仰的禁忌。】
神秘人重复这一句。
态度很明确,他不曾欺瞒沈棠。
沈棠问他:【这里是山海圣地吗?】
神秘人笑道:【外界给取的名字?】
沈棠:【……】
她观察力惊人,敏锐发现神秘人引路虽然跟上次是同一条路,但范围明显比之前更大。待来到熟悉的位置,沈棠以手搭棚,眺望远方,抬手指了指:【那座山,还有那一座……上一次看到还被云雾遮掩着……】
这次能清晰看到它们的模样,而不是半遮半掩的轮廓阴影,是因为天气不同,那边的山岚散去了吗?沈棠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扭头看向站在身后侧的神秘人。
【我能再去一次此前的殿宇吗?】
上次就抓了一小捧文字光团,这次她要脱下外衫去兜!沈棠摩拳擦掌,奈何神秘人表示这次的流程跟上一次不一样。他领沈棠去附近一处掩在繁花盛景后的亭子。
亭内,坐着两道身影。
从身影来看是一大一小。
沈棠止步不前,看着神秘人:【这位大兄……啊不,郎君,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撒谎?还说这地方是我文宫?我的文宫待着你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别人?还两个?】
神秘人只是说:【前去一观便知。】
沈棠撸起袖子大步流星过去。
她倒是要看看,自己心里还藏着谁。
【喂,前面亭子的两个……】
她气势汹汹过去,那两人听到动静,先后看过来。待看清她们面容,沈棠呆住。
无他,二人眉眼跟她太像了!
小的那个看着才三四岁,小脸稚嫩,两颊粉嘟嘟、肉鼓鼓,嘴里叼着根糖葫芦。
大的那个看着气度从容,约莫二十出头,五官不见一点儿少年稚气,沉静高冷。
她们跟沈棠,像是一个人的三个时期。
【你们……是我?】
高冷沈棠反问:【不然呢?】
幼稚沈棠歪头看她,两颊被山楂撑起,含糊着道:【你是幼梨,我也是幼梨。】
即便沈棠心中觉得这一幕很怪诞,但莫名生不出丁点儿戒备,尴尬放下撸起的袖子,上前在亭子空位坐下。看看年长的,再看看年幼的,控制住想掐后者肉乎乎脸颊的冲动。额……她现在该跟自己聊点儿什么?
【你们……知道文宫怎么回事吗?】
高冷沈棠摇头:【不知。】
幼稚沈棠咽下山楂,兴致冲冲举手。
【幼梨也不知道!】
沈棠:【……】
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
沈棠绞尽脑汁想话题,试图暖场:【我之前被莫名盗号上分,也是你们做的?】
高冷沈棠:【你太弱。】
幼稚沈棠叹气:【你们俩都弱。】
沈棠:【……】
虽说确认迄今为止的战绩都是自己打的,但她一点儿开心不起来。这俩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大病,有她们这样扎心的吗?
因为两个自己把天聊死了,沈棠感觉气氛更加古怪——高冷的自己双手抱臂,坐在远离二人的角落,这个姿势往往意味着抗拒交流;幼稚的自己倒是话痨,但相较于聊天,她更倾向于干饭。直到那名神秘人端着茶水过来,幼稚的自己跳下石凳过去。
【请饮茶。】
随着神秘人出现,高冷沈棠给了反应,高冷道:【何须大祭司亲手做这种事情?】
听着有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但行动上又很给面子地接过对方递出的酒水。幼稚沈棠几乎是跳着想抢,见高冷沈棠态度不对,她道:【幼梨不许你欺负小朋友!】
轮到沈棠,她发现三盏茶颜色不同。
不都是茶水。
一杯酒、一杯红糖水、一杯正常绿茶。
【我该怎么称呼你?她们两个好像都认识你……】态度却截然不同,这让沈棠有些懵圈。两个沈棠都是自己,但她却不认识这个神秘人。这实在是太古怪了些……
眼前这个神秘人跟自己是什么渊源?
神秘人道:【说不出。】
沈棠一脑门的问号:【什么?】
神秘人解释道:【被禁止,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