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面子,母亲您真是多虑了。”
“您不知道,阿吟她从丹昭宫到坤宁宫乘坐的是太子御辇,祝词是皇上给她念,发是皇后亲自给她梳,她还需要咱们给她面子吗?”
穆老夫人震惊得无以复加:“太子御辇,这怎么可能?你从哪道听途说?”
“不是道听途说,是儿子亲眼所见。”
这下子穆老夫人是完全说不出话了。
“母亲,您说阿吟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罗成浩的事情是我们……,所以才会如此?”
“不可能,连罗成浩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穆老夫人觉得他想多了:“何况,咱们也没做什么,是罗成浩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哪能怪到咱们相府的头上。”
“咱们热情好客难道错了?”
穆敬业说是这么个理没错:“这一个多月我都想找机会见见阿吟,但是外臣无诏不得入后宫,竟都没找到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及笄礼,却连请柬都没有,也不知经过了那日的事情阿吟对咱们是什么态度。”
穆老夫人,“我看她是铁了心跟咱们划清界限,既然如此你先别管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谣谣进宫选秀。”
正说着,门卫来报说罗佥都史求见相爷。
穆敬业拧眉:“都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不会是为了罗成浩的事情吧?”
穆老夫人提醒他:“你别什么事情都想到成浩身上,咱们不心虚别人就抓不到把柄,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早该当没发生过,放心吧,这种丢尊严的事情,成浩不可能往外透露。”
穆敬业神色稍缓,让门卫去请人进来。
罗佥都史一进来,就跪在两人面前:“姑母,表兄,出事了,你们可要帮帮罗家啊。”
第73章 死人就不会说话
一问才知道今儿凌晨罗夫人名下的绸缎庄走水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走水,火扑灭了,可能也就损失点布料。
但好巧不巧,昨儿半夜京兆尹正好带人巡视街道,又正好走到绸缎庄那儿,就率了一众手下帮忙救火。
救着救着,居然在罗家的绸缎当中看到大批赃银。
赫然就是前些日子丢失的那些赈灾款。
京兆尹震怒,绸缎庄的管事当即就让人扣押住了。
绸缎庄还是一片狼藉就被连夜贴上了封条。
今儿早上,罗佥都史接到通风报信时,整个脑瓜子嗡嗡作响。
罗夫人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急得直哭。
一直在说这是要冤死人啊,绸缎庄是父亲生前留给她的,不可能会有什么赃银。
肯定是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
要不是罗佥都史将人拉住,罗夫人已经去寻京兆尹喊冤去了。
罗佥都史怎么可能让她去?
这件事情旁人不清楚,他最清楚。
他心虚,所以不敢让罗夫人去喊冤。
大周朝官员的俸禄其实普遍不低,但再多还能多到哪里去。
瞧着旁人在金天银地,罗佥都史羡红了眼。
没抵住旁人的挑唆,动了别的心思。
罗夫人娘家姓金,是京城有名的商贾之家。
当初罗佥都史之所以娶一个商贾之女,就是看上了金家的万贯家财。
可人的胃口会越养越大。
金家留给罗夫人的绸缎庄算是京都的老字号,已经经营几十年,京中不少达官显贵的女眷都是绸缎庄的常客。
来往得多就都熟悉了。
高门大户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明面上不能进行的,肯定要暗地里寻个地方。
罗佥都史收够好处,自然很乐意行这个方便。
所以他瞒着罗夫人将金家绸缎庄的管事换成了他的人,见不得人的交易也一直在暗中进行。
这么几年下来,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数日前有桩大生意找上门,管事来跟他说的时候,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同意了。
没想到一次普通的走水,居然会将此事牵扯出来。
罗佥都史悔得肠子都青了。
京兆尹宋勉是出了名的硬茬,并不是给点好处就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人。
他就是有银子都没处使。
宋勉刚上任不久,新官上任三把火,为了他的仕途肯定会彻查此事。
如果到时候牵扯出更多,那就糟糕了。
此时,罗佥都史也不可能全盘托出,只捡了些能说的说给两人听。
穆老夫人闻言程,斥道:“你真是够糊涂,不说金家的绸缎庄每年会有多少利润,你堂堂一个佥都史居然能看上那些蝇头小利,也不想想,你当初有多辛苦,才走到如今的位置,有命赚没命花,银子再多又有什么用?”
那可不是蝇头小利,有时候一桩生意就能抵得上绸缎庄一月利润,这些话罗佥都史当然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