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当然是好事,不过,“你应该不会跟何肃犯同样的错误吧?”
齐贺说王爷放心,“我亲眼见到平昌站在船头跟身边人说话,第一支燃着火的箭还是我射的,也亲耳听到他在船上喊救命,不可能出错。”
清王大掌拍向齐贺的肩,又是几句夸赞,再问:“平昌手上的账本,你见过吗?”
齐贺点头,“臣担心出现纰漏,先派人顺走那些账本,确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将人解决。”
他从怀中掏出几本账册,呈给清王。
清王连忙拿过来,仔细翻看半晌,确定账本是真,随即大笑出声。
“做得很好,你的功劳本王记在心上。”
若是没有事先见过孙典礼,齐贺此时定喜不自胜。
如今知道清王觊觎世家财产,话说得好听,许下的诺言却迟迟不兑现。
听多了,孙典礼跟齐贺两人早就心如止水。
特别是知道乔长盛在剿反王时立了大功,现在已经荣升金甲卫千领。
能自主进出东宫,俨然成了太子的心腹近臣。
两人的心思就更加复杂。
说后悔也不是。
他们没有乔长盛的狠心和果决。
不敢赌上全家的性命。
也舍不得散尽家财。
更不想成为那被拔光了爪牙的老虎。
可看着乔长盛俨然快成这朝中新贵了,还是会眼热。
只希望清王不要让他们失望。
否则,否则又能怎么样呢。
自从投靠了清王,他们好像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还是要感恩戴德一番。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好好在家休息几日。”
“令公子的婚事……”清王话音一顿,叹息道:“为了此事,王妃已经往公主府走了好几趟,结果不尽如人意,本王也很遗憾。”
“不过你放心,令公子的婚事本王放在心上。”
“如若你们不着急,就安心等着,待日后,本王定让令公子如愿。”
齐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想让儿子娶冰凝郡主不过是想借此给齐家留个后路。
真到了清王能够做主那日,还有何结亲的必要。
僵硬干笑两声,好在清王对此事也不是很关心,再加上庆行远求见,清王就发话让他走了。
又等了几日,平昌身亡的消息传回京城。
平家府门前挂上了白幡,不少跟平昌关系好的朝臣都去祭拜。
清王在书房将那些账本一页页撕下来放进炭盆中。
盆中的灰烬越来越多,将最后一页放进去,清王彻底安心。
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迂腐至极。
无视他的示好,还妄图寻证据将他扳倒。
不自量力。
他要让那些不识好歹的人瞧瞧,跟他作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平昌已死,没了后患,那两件案子也该结了。
沐浴更衣,清王来到御书房见驾。
“你是说安国公派人刺杀太子,出现在金家绸缎庄的赈灾款也是安国公所为?”
“是,安国公之女早就与罗骏的儿子罗成浩有染,安国公为了掩人耳目,使出这种下作手段,臣也觉得不可思议。”
“皇上念他有功,处处厚待,更是给予他国公爷尊荣,他却不思君恩,着实该死。”
“皇上看看这些证据便知。”
祝保上前接过,放到周明帝面前。
周明帝随意翻看两下,放至一边,重新抬眼看向清王。
“那你再说说,安国公为何要刺杀太子?”
清王露出为难之色:“皇上,这件事不好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
“臣查到的是,罗成浩早前就时常借着与穆家的姻亲关系到穆家借住,明面上是探望穆老夫人,实则是对太子妃存了非分之心。”
“太子不止一次为了太子妃让人教训过罗成浩,安国公却怀疑太子殿下是得知了他与罗骏勾结,意图侵吞朝廷的赈灾款,担心事情被抖露出来,所以才趁着太子离京痛下杀手,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过。”
周明帝看了他一会儿,“从你的府卫身上搜出的令牌又该怎么解释?”
清王痛心疾首。
“此事却是臣治下无方,原来那何肃与安国公之女早就有了牵扯,他背叛臣,投靠了安国公,对太子痛下杀手试图嫁祸本王,挑t拨皇家关系,安国公好坐收渔翁之利。”
“并非是臣信口雌黄,有人曾多次撞见何肃进出安国公之女的闺阁,再借着与其女私会跟安国公结党营私。”
“臣只恨没有早日察觉何肃的不对劲,才差点让太子遇险,皇上,臣罪该万死。”
周明帝还是那副淡淡的脸色:“你说有人撞见,这个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