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虽是在说家常,却处处彰显着她作为相府当家主母的从容与强势。
姜宁芷知道宋琼这是在对自己示威,乖巧捧了一句,“表嫂这般贤惠,表兄真是有福了。”
察觉到男人灼灼的目光,姜宁芷面上越发羞怯,心中却是没有一点波澜。
宋琼给沈鹤书布菜:“夫君尝尝这道菜,这时候吃最是爽口。”
“呀!”姜宁芷装作惊诧开口,“表嫂难道不知,这菜不能酒后吃吗?”
宋琼面色立时就黑了,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她又略带歉意开口,嗓音柔柔:
“表嫂难道不知道表兄昨晚醉酒了?”
她面上越发愧疚,水眸期期艾艾的看向沈鹤书,道:“都怪我,表兄定是怕表嫂担心,这才没有和表嫂说的。”
“你又是如何知道夫君昨晚醉酒了的?”
宋琼瞳孔骤缩,呼吸一窒。
她想起昨晚沈鹤书身上的那阵香气,如今这一瞧,可不就是和姜宁芷身上的香味一般无二?
嫉恨瞬间弥漫!
沈鹤书唇角一勾,眉眼之间露出几分兴味。
少女略显蹩脚的演技,他又如何没看出来?
只是他更想看看,她究竟还想做些什么。
按下思绪,沈鹤书主动开口为姜宁芷解释:“昨日那发春的野猫,挠了我后,跑进表妹院子,我去寻猫正巧见表妹在用晚膳,银柳为我煮了解酒汤,你莫要多心。”
说罢,他侧头,手指抚过脖颈划痕,又对着姜宁芷道:“野猫发春最是缠人,表妹可要小心些,莫要被抓了。”
姜宁芷心尖发颤。
什么发春的野猫,分明是在说她!
这男人当真是恶趣味!
宋琼掐了自己一把,硬挤出一丝笑道:“夫君说的是,这发春的猫最是浪贱,还是要早早打杀了才好。”
“打杀”二字像是从唇齿之间磨出来的,混着血和肉。
“晚些时候我派些家丁去抓,表妹可要稍稍避开着些,免得野猫发狂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呵,这是在敲打她?
姜宁芷装作没听懂的模样,面上瑟缩不忍,道:
“野猫哪晓得事,想必也是无心,表嫂赶出去就是,怎么说都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更何况表嫂如今怀着身孕,还是不要造下杀孽的好。”
第12章 园中情事
“放肆!”
宋琼气得指尖颤抖,直指姜宁芷:“你竟敢说我为腹中孩儿造杀孽?”
话音未落,姜宁芷已先一步靠近沈鹤书,如受惊的兔子般,眼尾泛红,怯生生看向他:
“表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只是关心表嫂。”
宋琼一噎,只觉得胸口一股气险些提不上来。
“表嫂。”姜宁芷楚楚可怜地望着宋琼,语气怯懦:“我出身乡野,言语之间或有不周,可我也是为表
嫂腹中孩儿着想,还望表嫂千万海涵。”
嘴上说着,桌下,绣鞋尖儿却故意勾住男人的小腿,细细摩挲。
沈鹤书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宋琼气得扶着腰轻喘,刚欲开口,却被沈鹤书打断。
“好了,她年纪轻,你与她计较什么?”沈鹤书慢条斯理道,抬眸看向宋琼:“你如今身子重,少沾这些晦气话。”
宋琼脸色发白。
年纪轻?
他是嫌自己人老珠黄吗?!
可分明,她是为了他才硬生生拖到这个年纪的!
她看过去,姜宁芷正朝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宛若挑衅。
仔细看了复又恢复成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宋琼气得几乎捏碎手中茶盏,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怒火。
孕期情绪不稳,她方才那发火的模样,与平日在沈鹤书心中的温婉形象相去甚远。
不行,绝不能上了这狐媚子的当!
于是她柔柔一笑,道:“夫君这话说的,表妹一片好心,妾身又怎会真的与表妹计较?”
“那就好。”
姜宁芷闻言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又期期艾艾看向沈鹤书,故意歪头露出颈侧那抹暧昧红痕:“表兄今日可忙?若是不忙,可否带芷儿去逛逛相府,日后也好不走错路。”
娇软模样让宋琼心中警铃大作!
她强压下几乎喷涌而出的妒意,柔声道:“表妹,夫君公务繁忙,恐怕不得闲陪你逛相府,不若表嫂带你逛逛可好?”
“不用,今日我正好有空。”没等姜宁芷作答,沈鹤书已起身,“你身子要紧,好生歇着吧。”
眼看两人并肩离去,宋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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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不小,但说是逛逛的两人,心思却都不在认路上。
姜宁芷走在前头,故作天真烂漫。
“表兄,这是什么?石头雕的吗?”
她伸手去触,长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莹润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