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习惯了。
至于沈鹤书说的奸夫什么的……
姜宁芷只当沈鹤书是脑子有毛病，想趁机打压她乱说的，根本没往心里去。
她是没往心里去，可往心里去的人可大有人在。
深夜，在确定了姜宁芷已经睡熟了之后，银柳隐去身形去了沈鹤书的书房。
她进门直接跪在了地上，背脊挺的笔直，眼神却是低垂着，显示出无比的忠心。
“主子爷，这是今日偷盗小姐玉佩那人的画像。”
第99章 回家
话音一落，银柳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高高举起。
玉竹得了沈鹤书的眼神示意之后，上前拿过卷轴递交到沈鹤书的手边。
沈鹤书将其缓缓展开，看到画像的第一时间，呼吸就忍不住的一窒。
画中之人，银柳可能不认识，但他却是认识的。
此人不就是太子赵瑾行吗？
银柳身为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卫之一，这点画技还是有的，画出来的人不说和本人百分百相似，但起码也有八成了。
赵瑾行怎么会偷姜宁芷的玉佩？
赵瑾行是赵煜珩的长子，母亲是已经离世的先皇后欧阳氏。
赵瑾行下面还有一对龙凤胎的弟弟妹妹，赵敬煌和赵钰美，两人皆是曹贵妃所生。
赵煜珩后宫轻减，如今也不过就只有曹贵妃并几个小妃子罢了。
赵瑾行此举意欲何为，沈鹤书隐隐约约也品出一些味道。
他将卷轴放到灯烛之上，亲手将其烧毁，转头看向银柳说道。
“此事烂在肚子里，不可再向第二个人提起。”
“姜宁芷既然执意要离府，你就跟在她身边吧。”
银柳点头应是，“可是像在府中一样？十日回禀一次？”
她被安排在姜宁芷身边，十日便要跟沈鹤书回禀一次姜宁芷的行踪。
包括但不限于姜宁芷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话，看了什么书之类的。
沈鹤书沉吟半晌才道：“一日一次。”
话音一落，也不管银柳是个什么反应，摆摆手就让其离开了。
……
第二日，姜宁芷就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带着银柳就离开了首辅府。
她一看到摆在窗前的那个矮榻，就想起昨晚沈鹤书对她说的那些戳她心窝子的话，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
姜宁芷带着银柳直接回了她原本的家。
如今宋家已经荡然无存，她也不怕被人知道身份了。
可谁知她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枯坐在院子里的姜雪……
而姜雪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姜家小院就是个市井巷子里最普通，最平平无奇的一间小院子。
统共只有两间房，一间姜父住，一间姜雪和姜宁芷两姐妹住。
便是灶间都是露天的，冬日里冷的人打颤，夏日里热的人发晕。
姜宁芷自幼体弱，姜家根本存不住钱，这院子已经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财富。
“姜宁芷？你怎会在这？”
姜雪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姜宁芷的身上，又看向银柳身上的几个包裹，眉心紧紧蹙起。
“我为何不能在这？这里也是我家。”
姜宁芷面上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姜雪明摆着在这里枯坐了一晚上，可她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呢。
“你不会是被沈鹤书赶出首辅府了吧？”
“你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姜宁芷应上一声，上前几步坐到了姜雪的身边。
她的视线扫过小院子里的一切，这里充斥着姜父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姜父就会从门外走来，对着她叫一声。
“乖囡囡……”
然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100章 拨浪鼓
两人都望着这间因为长久没有人住，显得很是破败的小院子，从脑海的记忆中中找寻着那一道身影。
日头渐足，灼热的日光照到两人脸上，仿佛清除了两人心头的那一抹阴霾。
“你知道吗？姜雪，我其实很羡慕你。”
姜宁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一直说爹爹的心偏着我，但你却不知道爹爹心里有多惦念你。”
“你不在家中的每一日，他都在惦念着你。”
姜宁芷起身向着姜父居住的屋子走去，很快拿了个木盒子又走了出来，将木盒子放在了姜雪的面前。
“爹爹从来没有偏心过我，是你主动将我俩给抛弃了。”
姜雪闻言冷笑一声，眼神扫了姜宁芷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不信？你打开这个木盒子看看就知道了。”
姜宁芷又坐了回去，看着被摆在桌子上的那个木盒子，又像是在透过木盒子在看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