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着血水,一口一口的叫着,“是你让我生不如死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此刻姜宁芷才站起身来。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宋琼走近,直到离对方只有一步的距离,她弯下了腰。
“当真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番模样了吗,你不如仔细的想想,若非你和你的父亲作恶多端,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留我一条命作甚,你知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流放的路上遍地残忍。
虽然姜宁芷有心照顾,可这又怎么挡得住那些恶人?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会念到她是姜宁芷的人,而对她恭敬有加。
可后来不少流民见她如此纷纷有了恨意,大家都趁衙役不在时,殴打她,欺辱她。
渐渐的,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所用的钱也越来越多。
衙役克扣的少了,自然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至此之后,他每日每夜都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
“早知离去之后将是如此,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怕是没有那么好的事儿,宋琼,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与其在那里恨我,你倒不如想想我为什么不让你继续受折磨?”
一句话,点醒了宋琼。
是啊,姜宁芷为什么不继续放任她了?
她把她叫来做什么,莫非……
护着胸口,宋琼一步步后退,“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杀我也好,辱我也罢,你都不会称心如意!”
面儿上倒是说的个斩钉截铁,可护着身子的动作却比那张嘴实诚多了。
姜宁芷冷嗤一声,“放心吧,我既然花那么大劲儿将你给弄回来,那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
“你什么意思?”嗅到了生的希望,宋琼不敢相信的朝着姜宁芷靠近了些许,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莫不是还想救我?”
姜宁芷笑而不语,答案已然明显。
“你想让我做什么?”
十一识趣的退下,姜宁芷当即从怀中掏出字迹,“好好看看,说说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
宋琼看了半天,最后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姜宁芷皱起眉头,“好好看看,但凡能认出人,我就可以保你一命,冥顽不灵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有必要拿我的命来赌吗?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这人可是和你父亲有过交流的。”
“那又如何?那人从来不让我管他的事儿,就算你把当事人拉到我面前,我都未必认得出。”
宋琼与宋井关系不和,姜宁芷早就知晓。
宋井那人只在乎权势,根本就不在乎宋琼。
若非宋琼当初嫁给沈鹤书有利可图,他都不可能在宋琼身上下功夫。
字迹的线索又断了,姜宁芷不免有些泄气。
难道当初的事儿,世间就没有一人知晓了。
不对,曹泽曾经说过,原本他和宋琼是一对儿的,两家人见面之后,婚约才被取消。
后来沈家满门抄斩,曹泽如愿升官,宋琼也如愿嫁给了沈鹤书。
“这件事儿不知道,那和曹泽的婚事你不该不知道吧?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的婚约退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退婚之前,家里来了个人。”
“谁?”
第446章 只是慰问
宋琼神情恍惚,仿佛是陷入了回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戴着面具,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
那人和父亲的谈话皆是女子传达,谈话一落,两家婚约就没了。
后来他们还见过一次面,再后来我就嫁给沈鹤书了。”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不?或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点?”
“男的我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那个女子,她脚踝上有一只蝴蝶!”
阿嚏——
深夜,卿月一个喷嚏连打三个,她忍不住咒骂,“谁又在背后骂我?是你吗?”
拓拔努冷哼,“你被人骂的还少吗,何必管是谁骂的?”
“哼。”卿月不爽的瞪了拓拔努一眼,“行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但我们到底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为了你的可汗,你还是多忍忍吧。”
拓拔努撇头不理。
“对了,刚刚听人说二皇子来过,过来干什么?”
“慰问罢了。”
“只是慰问?一个皇子亲自前来就只是慰问?”
“不然呢?难道你认为以你的身份还能让对方磕头不成?”
拓拔努暗暗攥紧手里的玉佩。
他本想物归原主的,可一看到卿月这模样,他便没了这想法。
管他的呢。
能让这个女人难受一天是一天,等哪天这家伙能乖乖听话,他再把东西还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