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落入手中，轻飘飘的。
姜宁芷打开一看，只见蓝皮书上厚重的内容，直接被浓缩了二分之一，浅显易懂的注释，有序的分类，还有着象形的解释，简直比那文字描述的书好懂太多。
姜宁芷的桃花眸顿时闪出明媚的光芒，“好东西，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角落处，刻木简的刀突然歪了三寸，凛冽的刀锋，在书上落下了难看的痕迹，沈鹤书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轻轻用手绢擦掉上面的浮尘，继续往下刻着字。
这动静很小，小得王治根本没有注意，他一心看着顾之卿，只觉得天神下凡。
“还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顾大人你能来简直是太好了，长公主殿下什么都还没学会呢，刚好你是状元，这种东西对你来说绰绰有余，不妨就由你来帮着教导吧。”
“我？”顾之卿也是一愣，看着不远处的沈鹤书，他微微低头，“这不好吧。”
皇上亲自下令，让沈鹤书教诲，他若是贸然帮助，岂不是越俎代庖？
“这有什么不好的？”王治随着顾之卿的视线看去，恍然大悟，“难不成顾大人是害怕沈大人怪罪，那你就多虑了，沈大人压根儿就不管此事，你若是出手，那便是帮沈大人的大忙。”
“是啊，不妨你来教我吧。”许久不做声的姜宁芷也开了口。
两人闹成这样，断然不可能求沈鹤书帮忙，就算她求对方帮忙，对面也未必会帮。
与其做无用功，倒不如换个人。
“既然长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接过王治递过来的树枝，顾之卿带着姜宁芷再次回到了案板上。
翻开刚做的简易的课本，姜宁芷在桌上看，顾之卿在背后指，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唱一和，配上四周的院景，美的就像一幅画。
纵然是觉得沈鹤书才能与姜宁芷相配的王治，看着这画面，都忍不住啧出声来，“果然，白衣书生配娇艳美人，最为动人，你说是不是？”
此刻，姜宁芷看不懂书中之物，引得顾之卿凑近了几分，两人似有若无的触碰，宛若缠绵的细雨，看到沈鹤书握着刻刀的手都捏紧了三分。
神情突然凝重，身旁气压都在下沉，察觉到不对劲，王治赶忙凑过来，“还说不是喜欢，你的羡慕嫉妒都展现在脸上了，你可别去破坏哟，毕竟这机会是你主动让出去的。”
他才不会主动出去，如今他们俩之间的情谊，已经不许他出去。
他深知此事。
第355章 什么叫腻歪？
理性控制着他的理智，可快要涌上来的怒气，还是让他刻刀到重了些许，这不书上的字都入木三分。
王治叹惜，“字是好看，可惜刻的太深了。”
沈鹤书没有回答，本能沉默之时，却见顾之卿的手突然搭在了姜宁芷手上。
瞳孔微震，禁锢在心中的野兽终究是绷不住了，他猛然站起身来。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顾之卿和姜宁芷的注意，两人正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却见沈鹤书怒气冲冲奔来。
“沈大人。”顾之卿行礼。
沈鹤书看都没看一眼，拉着姜宁芷便直往院子里走。
姜宁芷小跑的跟在沈鹤书身后，不停的挣扎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转弯处是一座无人注意的假山，沈鹤书一个抬手并将姜宁芷推到了假山中。
他掐着姜宁芷的腰将其禁锢在墙上，瞪着她的眸子发出幽深漆黑的光，“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跟那顾之卿腻腻歪歪是作何？”
姜宁芷只觉莫名其妙，“什么叫做腻歪？我们是正常教学，我不懂那个字，让他教我写写，有何不对？”
“他不能亲自示范吗？为何非要抓住你的手？”
“他……”姜宁芷开口解释，突然悟到什么，她目光振振的盯着沈鹤书，“你在介意什么，他是否抓住我的手，与你有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的……”人这个字，最后还是卡在了嗓子眼儿。
看着姜宁芷炙热的目光，沈鹤书软下了性子，“你是我的徒弟……”
姜宁芷笑了，“徒弟？可我若是记得不错，从刚刚到现在你都没教过我吧，恩情未施，我又如何认你这个师傅？
相比之下，顾大人还更像我的师傅些，不如，我让怡情去皇兄那儿传个话，以后你就不用来看着我了，一切事物，让顾大人全权负责便是。”
“你敢！”
“有何不敢？反正沈大人也无心教，如此一劳永逸。”
“好，好一个一劳永逸，你当真觉得他们教的好？”沈鹤书一把抢过姜宁芷手上的书，“不过是些片面浅显的东西罢了，有何用，你要学，我便亲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