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就像他本人一样，冷的往下掉冰碴。
“疯狗还是打死了好，免得到处咬人，害了别人性命。”
顾之卿转而看向姜宁芷，躬身行礼，眼眸深处是只有两人才能看明白的暖意与深意。
“今日多谢长公主帮微臣出头，若不是长公主殿下帮忙，微臣今日怕是要受得如此欺辱了。”
话音未落，他又看向卫十一，“还请这位少侠帮忙将此人送官，具体是非全由官府定夺。”
卫十一却是半句话没说，只是将探寻的视线放到了姜宁芷的身上。
第168章 全算在本宫账上
瞧见姜宁芷点头了之后，才浅淡的应上一声。
“嗯。”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在场之人心中都是清楚，这人凶多吉少了。
毕竟这可是长公主要责问的人，不扒下三层皮岂不是不给长公主面子？
小二听明白之后，顿时失去浑身力气爬在了地上，嗷嗷哭泣了起来。
下半身瞬间濡湿，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惹的在场所有人都厌恶的皱紧了眉头。
今日之事说白了都是这小二自己作的妖……
见人下菜碟，倒霉一下子碰到个自己惹不起的，这也怪不了旁人。
顾之卿上前一步挡住了姜宁芷的视线，又从身上拿出一方绢白帕子来，递给了姜宁芷。
“别脏了公主殿下的眼，这帕子是微臣故人所送，微臣时长熏香，能遮掩异味。”
姜宁芷将帕子接了过来，一入手她就发现这方帕子竟是自己当年练手时送他的。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意，看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多谢顾状元。”
姜宁芷此话一出，众人才发觉为何瞧着顾之卿眼熟了。
这不就是几个月前，骑马游街的状元郎吗？
这小二可当真是瞎了眼，竟然连状元公都敢奚落，可真是不要命了。
顾之卿护着姜宁芷离这处远了些，而卫十一眼见已经尘埃落定，忍着嫌弃单手将小二给提溜了起来，直接扭送官府去了。
姜宁芷和顾之卿向着三楼走去。
刚上二楼，姜宁芷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一楼。
一楼众人的视线还意有所指落在两人身上。
她微微一笑，刹那间的高贵与风华让给所有人都不舍得眨眼，声音透着隐隐的威仪。
“此事耽误诸位用餐了，今日大家的所有花销全都算在本宫头上。”
“什么？”
“还有这种好事？”
“真不愧是长公主殿下当真是大气！”
又一阵喧哗声传来，而这时姜宁芷和顾之卿两人已经在另一个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三楼包厢。
姜宁芷和顾之卿一进包厢就忍不住相视一笑，笑容过后却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半晌，姜宁芷才开口说道：“之卿阿兄当真如小时候说的那样考中了状元，做了朝廷命官呢，宁芷恭喜之卿阿兄。”
顾之卿垂下眸子，笑容有些苦涩，他确实是考中了状元，却并没有当上什么朝廷命官。
他只不过是衙门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官罢了。
一个出身平平的人，哪里的关系为他运作出一个好官位呢？
不过这些事他都不打算和姜宁芷说，虽然若是能借上姜宁芷的势，他的处境会好上不少。
再抬头时，他恢复清朗公子的模样。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就是一个小官罢了。”
姜宁芷却是摇了摇头，“宁芷了解之卿阿兄的性格，就算只是一个小官，之卿阿兄也会是最负责，最为百姓着想的那个小官。”
“百姓有之卿阿兄这样的官关心着，可真是幸运。”
第169章 到底谁生分
姜宁芷一番话说的娇软又体贴，与刚才那个霸气侧漏的长公主殿下仿似判若两人。
顾之卿心中忍不住一暖，先是暖姜宁芷竟然还记得两人儿童时的戏言，后是暖姜宁芷的鼓励。
他这几日经历了无数的嘲讽与轻视，却是头一次被如此寄予厚望。
但他性子向来内敛，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
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道：“你呢，在宫中可好？你之前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是去哪了？”
姜宁芷摇了摇头，笑容苦涩，那些经历并不适合和眼前人细说。
“我忙于找姐姐和爹爹的踪迹，就没有时间回小院，让之卿阿兄惦记了。”
顾之卿幽深的眼神落在姜宁芷的俏脸上，知道她有意推脱，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是怎么和沈首辅相熟的？”
“沈首辅偶然救了我一命。”
多的，姜宁芷也不可能再说。
顾之卿点了点头，也没说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