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武不放心地看看温黎:“您小心。”
陆景元留在这儿容易让温黎受牵制。
被陆武大手护着的小脑袋着急地要抬起来:“窝不要寄几肘,要和姐姐在一起。”
小家伙只知道这里很危险,不能留下姐姐一个人。即便着急他还是没有睁开眼。
温黎无奈看一眼要跟她‘同生共死’的小家伙,旋即扫过那帮躲过一劫的保镖们。
便宜他们了。
温黎钳制着哈德森一条手臂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扯,整张餐桌被抻得移动几分,哈德森腋下一阵剧痛,疼得他呲目欲裂,
温黎:“让他们把枪都放下。”
哈德森抬起杀意横生的双眼,森冷地注视温黎,冷哼道:“凭你也想威胁我。”
温黎枪口往上略微一抬,扣下扳机。
子弹在哈德森后脑上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继而擦着后面保镖的腰腹而过,最后没入墙体里,溅起碎石子,尘土轻扬。
哈德森瞳孔猛烈收缩,后脑一片火辣辣的灼痛,鲜血往他后脖颈淌进衣领里,重新抵上他太阳穴的枪口烫皮肤,他吞了口唾沫:“杀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温黎:“你儿子还在陆西枭手上呢。”
哈德森知道,自己败了,还成了案板的鱼肉,他满心不甘,也只能让手下放枪。
温黎:“让他们,还有楼下那些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速度快点,我耐心不多。”
哈德森没有照做,他现在仅剩的倚仗就是这些手下,一旦撤走,陆西枭再无顾忌,自己和儿子的生命也就没了任何保障,可他也清楚眼下的局势自己完全没得选。
温黎:“放心,我华国人向来尊老爱幼,你识趣点,我兴许会留你一条狗命。”
哈德森几乎将牙给咬碎。
温黎:“你想现在死,我成全你。”
抵着脑袋的枪口陡然加重力道,嗅到死亡气息的哈德森立马急切道:“等等!”
他不再磨叽,让人全撤了。
待哈德森的保镖从包厢撤走,温黎反剪着哈德森的一只胳膊将人从桌上带起,她人也跟着站起了身,带着人往外走。
包厢外只剩他们的人,温黎随手将哈德森丢给其中一个保镖,接过陆景元下楼。
刚出餐厅就见陆西枭从对面餐厅出来。
他一边快步往外面走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见到她也出来了,陆西枭脚步不再显匆忙,他横穿马路走过去。
温黎将陆西枭从头到脚仔细扫视,除了两只手的手背上有血,不见任何伤。
哈德森:“西蒙呢?你把他怎么了?”
陆西枭没搭理哈德森,对着明明关心但就不问的温黎抬抬手解释句:“西蒙的。”
他这一动作吓得哈德森愈发急切起来。
听到陆西枭的声音,安静趴在温黎肩头的小家伙立马抬起小脑袋:“小爷爷。姐姐阔不阔以睁开眼睛?”他奶声奶气问温黎。
温黎:“不可以。”
陆西枭笑着将人接过:“小爷爷抱。”
他接着看一眼终于感到恐慌不停问着西蒙的哈德森,开了尊口:“人好像还剩一口气,但来不来得及送到医院就不知道了。”
哈德森听罢,奋力挣扎起来,想要摆脱保镖的钳制去到对面查看西蒙的情况。
见哈德森还这么生龙活虎,陆西枭询问温黎意思:“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这意思,当然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哈德森了。
温黎视线扫过哈德森手里一直抓握着的拐杖:“一直觉得他这根拐杖挺浪费的。”
她抬手对着哈德森的左腿就是一枪,也不刻意避开大动脉,打哪算哪,死了算他活该。
“现在不浪费了。”
这回是真瘸了。
这老家伙比西蒙该死,拿孩子威胁,没直接爆他头已经是大发慈悲积德行善了。
随着温黎陆西枭离去,街道清空了。
堂堂杜邦家族掌权人、半小时前还精神矍铄的哈德森,此刻如条丧家犬躺在地上打电话,又拖着鲜血淋漓的腿往对面爬……
车上,
陆西枭看着腿上还闭着眼的小家伙,笑着帮他问温黎:“景元可以睁开眼了吗?”
温黎没好气睨他一眼:“可以。”
得到允许的小家伙睁开眼,第一时间关心起他小爷爷:“小爷爷有没有受伤?”
“小爷爷没受伤。”陆西枭视线往前抬了抬,落到小家伙那一头可爱帅气的小卷毛上,大手覆在柔软的发顶上轻揉了揉。
他夸奖一句:“新发型这么好看。”
小家伙不好意思地笑笑。
陆西枭:“景元喜欢吗?”
小家伙:“嗯。”
陆西枭又看向温黎:“剪头发了?”
他手朝着温黎披散在胸前的长发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