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琪听见枪声,慌忙回头看姐姐,发现她被打中手臂。
鲜血一股股往下淌。
少了个侧位阻拦,电光火石间,赵盛拔出后腰匕首直接甩了出去,直接扎进明佳后背。
可凶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行事,一刀入喉还不够,又拼出全身力气划拉开要员Arvin陈的脖子。
三厘米的刀口变五厘米,Arvin陈呼吸困难,刚刚还能抬起的双手,现在也只能虚虚地捂住自己的脖颈。
“砰!”
最后再次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身后贯穿明佳的脖颈。
她回头看了一眼,朝妹妹明琪露出一抹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只侧身栽倒跌入海里,连带着她一直紧握的尖刀一起被淹没。
没了尖刀,Arvin陈被伤及的颈侧动脉直接成喷射状飞溅出血花。
明琪发疯似的大喊,“不要!”
想要朝海里飞奔,又被蒙面男人擒拿住双手,陷入疯狂挣扎间不小心扯掉了赵盛的面具,他冷着脸直接掰断她的手腕。
反手就准备一枪结果了她。
但想着要交差审问,又生生忍住了心中的暴戾。
亮豪在Arvin陈倒下之前,急如闪电地扶住他,把人快速抱下独木梯,放到快船的甲板上就准备快速抢救。
赵盛拖死狗一样的把凶手同伙拽到快船甲板,反手一个劈刀打晕,止住她的疯狂尖叫。
等阿得拖着咽气的明佳上船,早就吓傻的曾助理看着甲板上的Arvin陈连大气都不敢出。
伤及颈侧动脉,血液喷洒半米高,根本就救不了。
就算他们每人身上都有简易医疗设备包,但作用其实并不大。
脖子上那么大一道刀口,看过乡下杀猪放血就知道流得有多快,就算外面能捂住不流,但倒流进气管的血液也能把人活活憋死。
丁厉几人都清楚Arvin陈活不了,各个脸色难看,只骂蠢人自找死。
而赵盛重新带回面具以后,走到明佳身侧抽出自己的匕首,用她的衣摆擦干血迹,起身反手就给了曾助理一拳。
力道一点没收,“哎哟”一声,口中吐出一颗崩落的门牙。
随着时间悄然溜走,前后不到十分钟,躺在甲板上的要员没了气息。
任务失败。
回到港市已经是后半夜。
“礼”字分会乱成一团,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丁启鸣也顾不得惩戒帮派成员,只来回踱步想办法。
“把那个女人看好了,不管使用任何办法都要让她在24小时内交代出背后人。”
“还有那个助理也一并收拾,留一口气后天一齐交给上家。”
丁启鸣坐回太师椅,一双精锐眼刺向其中一人,他呷了口凉茶,语气听不出情绪,“阿盛,你先回去休息。
照帮派规矩后天交人以后自己去把那个看过你脸的女人处理干净。”
“是。”赵盛暗窥一眼教父,闷声应下转身离开。
至于分会后面商讨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但乱跳的眼皮预示着事情不祥。
等堂门关上,丁启鸣再次训诫众人,最后只沉着脸吩咐一句,“你们都退下,阿厉留下。”
丁厉坐到另一侧太师椅,端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看他阿爸脸色,这次的事情估计难了。
“阿爸,那个要员到底是什么身份?”
丁启鸣把匣子里的糕点拿了些出来,推到儿子跟前,“他是即将上任的保安局局长。”
丁厉心里咯噔一声,三十多的年纪就能登那个位置,可见背后大有来头。
“厉崽,这次是你和那个人共同带队,出了事,如果上家不依不饶要泄愤,就把他交出去。”
丁厉咽下嘴里的千层杏仁酥饼,“帮派从没把成员交出去的先例,不都是从监狱找死刑犯顶吗?”
“阿爸只能保你一个,他露了脸别人顶不了。”
丁启鸣担心以后儿子出事,又板着脸训他,“这次你也长长教训,对别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手狠,下次做事别这么拖泥带水。
不该管的事一律别管,帮规没有一条是白写的,你这样妇人之仁不能独当一面以后怎么领头做事?”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尽早离开帮派自己做事?火候还差得远呐!”
说到这,丁启鸣又问起儿子的感情事,“你跟你的林小姐相处的怎么样?人家还没瞧上你?”
“应该快了。”
丁厉拧眉,拍掉手里的饼干渣也不吃了。
他觉得他阿爸的话有点难听,可他想说林亦依喜欢他都张不了口,因为人家到现在都没答应嫁给他。
丁启鸣摇头叹息,只怪爱妻把儿子教得太知礼,少了野性。
“你有时候婆婆妈妈的性格真该收一收,人都在家里,该出手就出手,犹犹豫豫当心什么时候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