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着他,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几乎是用气音。
钟嘉盛昏沉沉的,听着耳边忽远忽近的关心声,整个人彻底放松倒在她怀里。
没一会就睡着了。
林亦依没那个力气公主抱他,只能让他睡在自己的位置,然后去浴室搓热毛巾给他简单擦拭。
等帮他脱完衣服,盖好被子,时间都快到晚上11点。
男人喝了白酒又喝红酒,身上酒味很浓。
受不了一呼一吸都是酒气,林亦依拿着钟嘉盛的枕头睡床尾。
避开闻酒味最好是分开睡,但她怕明早起来,某人暴跳如雷的找茬,于是选择将就睡床尾。
夜风吹入梦,梦醒又黏黏。
次日一早,林亦依天不亮就醒了。
因为她睡落枕了。
没有床靠背挡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头掉到了床底下。
脖子难受,用热毛巾敷着缓解。
想着某人应该会胃不舒服,林亦依穿上外套去楼下煮疙瘩汤。
等做好,时间已经到了七点。
她端着托盘上楼,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
林亦依没说话吵他,只笑吟吟地把托盘放在床头柜,然后端起一杯温水让他先喝。
钟嘉盛一口气喝了半杯,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我吵到你了吗?”
林亦依摇摇头,又端起一盅丁嫂熬好的养胃醒酒汤喂他。
“我知道你胃不舒服,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说别的。”
胃里进了清淡汤,稍微有所缓解。
钟嘉盛靠在床头一勺勺喝汤,一副生病一样的虚弱,但一双狭长眼眸却亮的惊人。
喂了一半汤,林亦依又喂他吃了小半根香蕉和几颗青缇。
见他样子还是不太好,她又小声说,“我用吹风机吹热双手,给你按摩一下。”
男人没说话,只闷嗯一声就又被林亦依强势地裹在被子里。
她快速吹热双手,然后又坐在床沿帮钟嘉盛点摁双手腕的内关穴。
按压七八分钟又按揉两肋下的梁门穴。
“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像没感觉。”钟嘉盛神色平淡,嘴角藏起笑。
林亦依按得手酸,轻瞪他一眼,“不许撒谎,怎么可能没效果?”
她可是专门跟老中医学的一流手法。
他很快又改口,“现在有一点了。”
“……”就知道他要装怪。
林亦依又按了一会儿就拉着他去浴室冲热水澡。
两人洗漱好就下楼吃早餐。
番茄疙瘩汤开胃醒酒,怕他吃不饱,又让丁嫂特意给他煮了清汤面。
因为是周末,吃饭也比较悠闲。
林亦依照顾好他就忙着上语言课,至于昨天傍晚的事随便糊弄过去。
反正他昨晚喝多了酒,到时候就说是他自己没听清。
可惜某人是个追根溯源到极致的细节狂。
钟嘉盛在后院晒着太阳,神情悠闲地听保镖汇报昨天的事情。
当说到遇到一个抢狗男人的时候,他眉间皱起,第一直觉就感到不对劲。
等描述完长相和那张素描一比对。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那套住宅去年年底就开始装修,谁能料到隔壁住的是卷毛男?
当时收到的信息回馈他记得也没有丁姓。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钟嘉盛坏脾气的一脚踢开儿子的足球。
要不是从北边带的东西用完了,他非让卷毛男尝尝。
趴在脚边的哆来咪以为在玩游戏,又哼哧哼哧地把球顶回来。
得了男人一句夹带着酸气的斥骂。
“傻狗,在外面就怂怕得厉害。
白喂你那么多鱼肉,以后给你天天吃苦叶子菜。”
“汪汪!”
哆来咪好像听出来在骂它,凶巴巴地叫嚣。
发觉主人要踢它,叼起他的拖鞋就钻进草丛里。
钟嘉盛冷哼一声,没去追它,只把某人恨得咬牙切齿。
...
秋雨又接连下了两场。
港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收到一张影视公司开业邀请函。
发邀请函的名号,让所有人都说不出推拒推迟的理由。
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是雨势过大,加上多年的筹划,井水和河水混在一起。
吕爵士跟二女婿通着电话,把久隆仓股票飙升成收购阻碍的事简单说了下。
事情受阻,一件可能是意外巧合,可两件事都如此,吕爵士就不得不怀疑。
“裕灝,你说这事是不是跟你表弟有关?”
“……”
杨裕灝没立即回答,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事情表面看起来是三家公司相争。
但里面绝对有某人的手笔,因为他见识过钟嘉盛不费一兵一卒的行事手段。
此人极擅长四两拨千斤,空手套一切。
“这个我一时也不太清楚,没有证据的事不好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