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共就给了他两次两千万,现在还得倒贴回去,钟嘉盛心里咋舌,他老子的钱不好拿,烫手。
钟父神情惊疑,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之色,金疙瘩?得是多少才能值上千万?
他没想到儿子除了借用杨家的钱敲了李成明将近一个亿走,居然还有后手。
“东西在哪?北边?”
钟嘉盛眼神冷峻,清了清烟嗓,“东西不远,说来话长…”
他把自己怎么通过县志杂书找到玲珑镇金矿,再怎么转运到浅圳宝安县的事一一讲述清楚。
钟父听得乍惊乍喜,几欲想开口,又忍着一肚子爬上爬下的萤虫,绷住不吐不快的冲动。
最后只剩连连嗟叹,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刚走过了今天,扑面来的却是昨天。
有的事不得不信命。
当年他外祖父跟他都没找到带走的东西,最后还是落到钟家人手里。
钟父的神情变换,钟嘉盛看在眼里,抿了口凉白开,润了润喉,“我把准确地址留给你,至于怎么运输你自己看着办。”
升位握有实权,做起事情肯定比以前当闲职动笔杆子来得得心应手。
书房门轻阖上。
深色木桌上多出一张图文纸条…
夜雨连打芭蕉。
事事不顺,楼月明一直拖着的借口,还是到了说清的时候。
李成明走人情的路被堵死,保安局制定的新条例也不可能因为换人而更改,多日的不顺心,全在这个档头爆发。
肆无忌惮地抡起拳头,做习惯的事。
……
雨势未收,但看清人间热闹。
淅淅沥沥。
直至天将明未明时才停了下来。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本来是休息日,但孙菲作为私人助理是没有假期可言。
换上明显不合身还改过的西装,乘换三次交通工具到了山顶豪宅。
大门还是在到她快要迟到的时候才会打开,孙菲一路小跑,紧赶慢赶到了工作地点的书房。
见老板杨裕灝还没到书房办公,她才松了口气。
每天被吕佩容故意为难逼着迟到,孙菲没法跟人说,否则就是两头挑事。
除了加速被开除,没有例外。
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她只想要守住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全家。
孙菲才坐到自己位置,继续翻译未完成的文件,老板杨裕灝和他的太太就一起肩并肩地走了进来。
“杨先生,杨太太,早啊。”她赶紧站起身打招呼。
杨裕灝为了工作效率,在家办公也是西装革履,拉开椅子坐下,“小孙,今天的工作行程有什么?”
“除了下午3点在半岛酒店跟吕先生有一个协议会面,其他时间都是空着的。”
孙菲进入工作态度,站起来回话,语速平稳记忆力也很好。
“你帮我订两张晚上的《知更鸟之死》歌剧票。”
杨裕灝似乎注意到什么,抬头又看了她一眼,笑得一脸温和,“不戴眼镜似乎更适合你。”
“……”
孙菲笑得僵在当场,老板的夸奖有时候是鼓励下属。
可视线对上穿着一身大花长裙的女人,目光里的憎恶,让她忍不住一哆嗦。
“好的,老板。”
孙菲躲开她的目光,翻开自己的电话薄,转头打起了电话订歌剧票。
电话薄里几十上百个号码她早就烂熟于心,翻一翻只是做掩饰。
吕佩容的好心情,从走进书房看到这个女人的那一刻起,尽数消失。
狐狸尾巴还是露了出来。
女人肌肤晶莹如玉,穿着老旧的西装也藏不住露出来的好皮肤,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眼尾还往上勾翘。
楚楚可怜又多了两分欲迎还拒的勾人。
鼻尖粉唇,包括两道不画而墨的细长落尾眉,无一处不美。
这都不是最可恨的,最让她忌惮的是孙狐狸笑起来有一对浅浅梨窝。
吕佩容作为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不要说是男人。
为什么她偏偏就没有?长相普通,全靠金钱堆砌才多了两分颜色。
眼前的女助理以前还要戴个眼镜框遮掩,现在是在跟她叫板吗?
孙菲怎么都想不到,她笑起来的梨涡,换来了昨晚某个色欲糙汉的大发善心,也换来了吕佩容的嫉妒讨厌。
....
中秋佳节,半山钟家住宅的佣人都没有假期。
只有清早钟太太发送的大红封。
忙前忙后,没有假期也没人抱怨。
尤其是现在是失业高峰期,找到一份稳定高薪水有节假红包以及报销医疗费用的工作实在难得。
每人的奖励金额不同,红包根据工作年限而定。
小芽和小美是来到这两个多月第一次领红包,笑得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