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管她那些做贼的动作,只快速把背包填满,她的衣物食物还有各种药物。
几分钟后。
丁厉走到沙发边,垂眼看她,压着低声线,“现在跟我走。”
“去哪?”
林亦依把薄毯捂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别多问,用被子裹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
林亦依不自觉地咬紧唇瓣,半点都不想离开,可怜巴巴,“白天再走不行吗?”
“不行!”丁厉冷脸。
“小敏姐还在卧房,还没跟她…”
瞅见男人真要动手裹她,林亦依后面几个字卡在喉咙愣是没说出来。
“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不许嘟囔。”
男人皱眉威胁,把她藏在桌下的纸飞机全部丢进厨房水盆里。
然后一把拽着裹浅灰薄毯挡肩膀的女人到门口。
等她换掉拖鞋穿上运动鞋,丁厉就直接拉着人往楼上走。
离开却没有往楼下走。
反而往上走。
林亦依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就是爬楼梯累个半死,11楼爬到29楼,到了楼顶然后就跟着坏胚子的脚步翻越高楼楼顶。
楼与楼之间的间隔很近。
一步一跨。
就从这一栋到另一栋。
又或者是连在一起,直接翻过铁护栏走过去。
等走通一条街的高楼,到达拐角楼。
匪首从某处摸黑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锁住的楼顶铁门。
林亦依看得目瞪口呆,“厉表哥,你副职是配钥匙的吗?”
丁厉牵着她左手往下走:“配什么钥匙?这栋楼是我的。”
“……”她恨!
世上怎么就不能多她一个有钱人?
“你这么有钱,抢项链做什么?”林亦依瞬时有了小情绪,语带幽怨的嘀咕。
忿忿不平的眼神好像要把坏人的后背戳几十个大窟窿眼,为富不仁的坏种!
“呵。”
男人没回答,也没回头,只低声笑了一声。
若有似无,让她有种幻听的错觉。
夜色里,楼梯间只有他和她的接踵交错的脚步声…
轻快与拖沓。
一前一后,又莫名的和谐交织。
……
到了某层楼,丁厉开锁进屋,打了通举报电话,公海有人非法交易。
然后重新换了身衣服。
一系列的操作,看得林亦依好半天才把里面的弯弯绕绕勉强想明白。
屋内的摆设要比之前住的地方好许多,明显也是他经常住的地方。
衣柜里的衣物还有家具家电都很齐全。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拉开柜门,缝隙里透出的保险柜。
林亦依往旁边挪了挪,轻声试探:“厉表哥,你说的离开,是到这吗?”
“不是,我们一会儿再走,饿不饿?”
这个时候不饿也要饿,林亦依连忙点头,“饿。”
丁厉闷笑,“忍忍,到了请你吃蚵仔包和虾仁包。”
“……”
林亦依再次想骂人,但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扭身坐到沙发上翻他抽屉里的东西。
掏出一个饼干盒。
举过头顶,朝身后坐在床上整理枪支的男人晃了晃盒子。
饼干碰撞的声响,异常明显。
丁厉走过去帮她打开,又从冰箱拿出维他奶。
“你怎么知道饼干藏在桌下?”
“……”
林亦依不理他,咕噜咕噜喝饮料,他把她跟吴敏关在屋里两天,再不回来得饿的啃墙皮了。
丁厉盯着她沾上糖霜的嘴角,眼底噙笑,“气性还挺大,你昨晚放纸飞机的事,我都没生气。”
林亦依扭头看他漂亮的过分的脸几乎零瑕疵,心里更气了。
真是&……*#¥!@¥%!!
语无伦次的恶言恶语。
难怪她没等到赵盛来救他,全被这搅屎棍给捡走了。
难怪刚刚她藏纸飞机他都不奇怪。
干脆利落地给她全毁了。
“该生气的是我,上面是我忍着伤口痛画了很久的画!”
丁厉拿走饼干盒,也尝了一块,有点回潮了。
“下次别画了,直接写地址门牌号。”
林亦依自认自己脾气很好,第一次遇到能让她生气生气更生气的人。
反复踩她生气点。
看他吃得欢实,只挑完整的饼干吃,留给她的全是“残疾小饼干”。
林亦依差点气死,她吃得慢,又是左手掏拿,没他动作利索,基本捡的都是他翻翻捡捡的“残疾小饼干”。
她伸手把饼干渣摸他裤子上报复,“我不吃了!”
丁厉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下次还乱传消息吗?”
回答他的只有女人的白眼和倔强的后脑勺。
冷战半小时后。
丁厉拖拽着人离开,去往停船码头。
……
黑夜里穿梭的人,除了在市区潜伏,还有早就等候在码头以及大海彼岸澳市码头的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