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八卦总要狗血才有意思够下饭。
听完这个没名没姓的小故事,徐仕达顿时脸沉,心头火起,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真把他徐仕达当软柿子了,谁都敢来捏一捏?
还想要赔偿金?徐仕达冷脸,不屑的拿鼻腔哼了一声,生平最恨谁威胁他!
“这个故事精彩吗?你要是喜欢可以给厂长加上你的姓。”
林亦依一张貌美芙蕖脸带着娇笑,半分不见退意与害怕,嗓音娇柔咬字清晰。
徐仕达怒斥:“编这一通瞎话,就想诈取公家财产,林同志,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当大家都没脑子会听信你的瞎话?女流氓的罪名你担不起。”
林亦依撇撇嘴,不以为然,神情笃定。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实真相不重要,有人愿意相信也会相信。
人云亦云,这个闲话一传出去你的位置坐不久,瓷器何必跟瓦砾碰?”
“……”
徐仕达气急,磨搓着牙花子,看着桌上的茶缸恨不得砸她脸上,看着弱不经风的女同志,办事说话滴水不漏,牙尖嘴利。
她说的话的确没错,他现在是骑虎难下,钱有为,丁立平,还有本厂的前厂长贺鸣都在盯着他。
稍有不慎一切转眼成空。
闲言碎语最是恶心人,不论真假,带来的负面影响极其恶劣。
“有一份工作不容易,到你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林亦依似乎有些感叹,来回踱了两步,最后才说了目的。
“我只要赵盛的赔偿金还有他的工位,他出事故的原因也只能是货车老旧导致自燃。”
徐仕达无心多事,赔抚恤金掏钱的是钢铁厂又不是他,他也犯不上跟人死磕,可钱有为让他做成这事才会对他既往不咎,放他一马。
越想越心烦。
徐仕达顿时犯起头疼毛病。
“这事现在还不能答应你,我得考虑一下,你回去等通知。”
林亦依摆摆手,显然是不同意。
一句考虑就想打发她走?拖时间?搬救兵?
真当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
“不行,今天下班之前必须给出答案,否则我就跟你耗在这。
到了下班时间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绝对是衣衫不整哭泣着走出你的办公室。”
威胁一次也是威胁,两次也是威胁。
林亦依可不管徐厂长脸色有多难看,非同时期非同手段。
轻言细语跟洽谈会一样的商议,她没那闲功夫,否则下个月她就要抱着两个小胖丁睡大街了。
徐仕达气急,只觉得头更疼,遇到这种不要脸的女流氓,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偏偏这女流氓还有理有据有脑子不好忽悠。
“林同志,冷静点,你也是读过书的人,礼义廉耻还是要顾及一下。
事情不是你这样办的,千万不要逼人太甚,言过犹不及。”
林亦依瞥他一眼,不再多话,拿出包里的奶糖吃了一颗,拖了把椅子靠门边坐,有种敢来拉扯她一下,绝对挠他个满脸花。
为壮胆量林亦依单手伸进小包里,握紧了男人给她的防身匕首。
要真到了下班时间这老家伙还不批条子改主意,下班时间她就去食堂人多的地方哭闹一场,今晚就送他一个耍流氓的帽子戴戴。
她不走徐仕达也走不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徐仕达有想过直接动粗拉扯她出去,女同志的力气肯定抵不过男同志。
可想着她在公告栏闹那么一场,一堆人看着她来了厂长办公室,要真出了什么事,他有嘴都说不清。
就是块到手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林亦依看着手腕上手表指针,再次拿出一颗奶糖拨开糖衣含进嘴里,怕上厕所只抿了一小口水润唇。
跟赵盛比耐性她没赢过,她就不信比不过一个肚子空空灌了一堆茶水的中年男人。
看他这发量肾多半不好,加上年纪上去,肾亏是常事。
心中吐槽点评几句,林亦依又从小提包里拿出一根堂嫂种的嫩黄瓜,当午饭咔擦咔擦啃起来。
徐仕达看她这样就知道是有备而来,不达目就跟他死磕到底,办公室里有各类文档印章他也不可能让她独自待在这。
琢磨考虑了一番决定先忽悠她几句把她打发走。
“林同志,咱两都各退一步,厂里事故通知才张贴两天,不好在这么短时间朝令夕改,有失说话公信度。
抚恤金申领条子我先批写给你,过十天半个月你再拿着条子到财务领钱,到时候再贴更正通告就相对没那么突兀。”
林亦依认真想了下,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一圈,狡黠一笑,“徐厂长说的很有道理,那就听你的先给我批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