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太香了,也就小半个月而已,简直如隔两世。
果然嫁给现实应有尽有,这话到哪里都实用。
生活的变幻莫测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她林亦依好歹也是校花级人物,万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为了吃好点不干农活就选择嫁人,这都是些啥啊。
以前听室友说起爷爷奶奶的爱情,因为新衣服,因为能买双皮鞋就结婚,还嗤之以鼻觉得轻率,等真的设身处地到了这个时代,人家才是人间清醒。
能置办新衣服和皮鞋的那肯定都是工人家庭,地里刨食的就糊个嘴,哪来闲钱和票据买这些?
随便一身衣服和鞋子就能顶大半个月的工资,所以遇到了愿意买的男人,那就是真爱,面包和爱情都有了,可以结婚成家。
等林亦依吃饱,外面的热闹也差不多平静下来,吃完午饭,大家都还得去下工。
回去的人可把这顿猪肉炖粉条好好在村里一阵吹嘘,好多家庭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见荤腥,这喜宴菜式花样少,可量是足足的,猪肉白面馋死个人。
林亦依不想让屋里一直有饭菜味,就把碗筷拿了出去,她一出来,主桌的直系亲戚都还在。
赵村长媳妇黄菊花看到出来的林亦依。
人比花娇,那一身打扮洋气的没边了,她见都没见过这料子的衣服,还有那皮鞋,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心里泛着酸,尖声道:“瞧瞧,新媳妇出来见公婆了。”
一双豌豆眼滴溜溜的上下打量着林亦依,“我那短命的侄女儿可真是可……”
“说什么呢!”村长赵铁牛沉着脸直接怒声吼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一桌人也是神色各异的盯着这黄菊花。
林亦依:“......”
赵母也是一脸不高兴,“他伯娘,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之前的事掰扯清楚了,你现在又提是几个意思?”
黄菊花这个老虔婆。
给她介绍个黑心肝的侄女做儿媳。
她也是遭了她的道,刚进门老实,生了个儿子就天天往娘家扒拉东西。
动不动就是抱走儿子回娘家,不拿钱粮就不回婆家,硬生生刮了她家的家底。
全拉扯贴补她那俩弟弟。
娘家弟弟结婚都是从婆家想尽办法的要钱,不给钱就虐待铁蛋做要挟。
一家人被她折磨了快一年,实在受不了了,就说离婚。结果这短命鬼提前遇车祸人没了。
死了还是不消停。
娘家人说王彩红这个婆婆是糟践人的恶毒婆婆,赖她虐待儿媳致死。
明明就是被车撞,一家人上门哭闹想着法的要赔偿准备大捞一笔。
这该死的黄菊花介绍个黑心烂肺的女人就算了,还帮着娘家人从她家要钱。
没办法,要过日子。
给了以后才把这烂事解决,一家人那一年过的简直糟心。
这黄菊花老贱人今天这是故意触她家霉头,她非撕烂她的嘴。
“你要再提这烂事,以后就不要上我家门。呸,糟心烂肺的东西,一家子畜生!”
黄菊花被骂的脸色都气白了,又怕惹恼了赵铁牛捶她,找补道:“弟妹,我就是想起我那侄女年纪轻轻没了,一时没关住嘴说岔了,别往心里去。”
“你要想她,就去陪她。”赵盛目光冰冷,说出的话也是瘆人。
这人都没了,去作陪不就是去送死。
一句话堵得黄菊花再也没张口,找了个家里衣裳还没晒的借口就快步走了。
这一出家庭伦理狗血大剧,把站在门边的林亦依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赵盛嘴真毒,一句话结束战斗。
“林亦依,碗放这,你累了就回屋睡会。”赵盛黑着脸说的话倒是关心人。
察觉气氛不太对,林亦依不想搅进去,没多问就直接回了屋。
刚刚的几句对话,她一字没落,全听见了,看来这前妻是狠狠坑了一把赵家,不然也不会一提起就是要干架的节奏。
听那黑脸婆子说是娘家侄女,还是亲戚,估计这八卦狗血的不行。
她原先还奇怪赵盛怎么就把她不上工的事轻松解决,原来村长是他大伯。
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难怪相亲时候赵盛答应的痛快。
这年代劳动最光荣,不上工总的有个由头。
这有亲戚就是好使。
突然闲下来,林亦依还觉得有点不适应,也没什么消遣娱乐。
翻出褥子铺好。
打散了头发,脱了衣服就直接进被窝。
第一次睡炕,这褥子又薄,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这个屋子的窗户是那种类似雾面玻璃的窗户,看不见外面。
但透光啊,屋里亮堂堂的,照得她睡不着午觉。
又起身翻出原主的红色丝巾盖在脸上,盖衣服她怕憋气,这丝巾就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