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男人却倏地睁开了漆黑的双眸,掀开被子散发忍耐许久的燥意。
男人单手脱掉背心,赤着胸膛还是感觉浑身燥热难安,欲火炙烤着他。
他快一个月没有碰过林亦依了。
硬得发疼,怎么都平息不下去。
靠近身侧的人,撩开她的被角。
......
第二天起床。
林亦依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睡觉穿的衬衣扣子全都系错了位置。
错了一个位置。
明明昨晚扣好的,林亦依觉得奇怪,有点怀疑。
但没发现身上有什么痕迹,怕自己想多了冤枉人,也就没有说出来,只当是自己记错了。
白天抽空写了一封问候感谢信,然后把糖果一起邮寄出去。
也不知道林晓燕寄野菜的时候是不是忘记装信件了。
昨天的包裹里除了野菜就没有来信。
怕林晓燕不认识字所以没写回信,林亦依还画了简易人物图表达信件内容。
希望她能看得明白。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
赵盛的手脚好像也渐渐好了许多,用拐杖的动作越来越灵活。
转眼到了6月7号,纺织厂招工考试的日子。
林亦依吃过早饭一大早就出了门。
因为报名的人特别特别多。
几千号人乌泱泱地挤满了纺织厂大门,甚至连厂子外面的大马路上都是人。
工厂采取批量考试的做法。
拿到号码的前1000号人上午考试。
1001号到2000号的报名人员下午考。
然后依次排列推到8号9号,加今天一共三天。
林亦依运气好刚好就排在今天的下午。
号码数字不是她领的,是她在地上捡的。
怕发生踩踏事件,林亦依只在外围看人流,她根本就没挤到纺织厂大门口。
领了号码牌,林亦依直接就去了张大爷的废品站。
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五月份现在都六月初了。
已经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来过废品站。
林亦依在这儿翻了一些有意思的书籍和旧报纸,准备带回去给赵盛打发时间。
张大爷好久没见着林亦依,老脸笑得都是褶皱,“林丫头,最近怎么都没来收购站?有什么事忙吗?”
“嗯,最近家里出了一点事。”
林亦依在考虑用什么词形容两人的关系,方便和张大爷说明。
对象?男人?丈夫?爱人?前夫?
有点混乱。
想了一会儿。
林亦依笑着道:“我家那位男同志出了车祸,腿骨折了,所以这段时间天天在家照顾他,现在他稍微好了些,我就抽空出来一趟。”
听到出车祸。
张大爷笑容收起,皱眉感慨一句,“这可有点严重,是得有人好好照看在身侧,不然,恢复起来也慢,可别留什么病根儿。”
林亦依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话,“最近他好了许多,我才开始出门。
今天下午我就要去纺织厂参加招工考试,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张大爷本来还有一分的笑脸,听完林亦依说的招工考试,瞬间严肃起来。
心里咂摸,估计有点难,但没有说出口泼凉水。
嘴上鼓励了一句,“有志者事竟成,艰苦奋斗会有美好未来,小同志,要努力啊!”
得了吉利话,林亦依心里美滋滋。
不管成与不成,到底顺耳。
觉得希望好像又多了一分。
张大爷想着之前林亦依问买工作的事情,他最近倒是听到些消息,又补了一句,“要是纺织厂没成,你还想问工作的事,可以来我这一趟。”
林亦依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笑的露出贝齿,一口答应,“好好好,谢谢张爷爷帮我留心了。”
这是什么双喜临门好事件!
想找工作的事情,现在都齐齐来了音讯。
林亦依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属院,把打发时间的书籍报纸给了赵盛。
叮嘱了他一句,租赁书籍小心使用。
然后就去了食堂打饭。
几个小时里,林亦依的好心情就没停过。
不过到了下午去纺织厂考试的时候。
林亦依是瞬间拉垮着脸。
考试内容居然是红皮书。
她完全没看过,亏她之前在书店当临时售书员,一问三不知,什么革命口号她也没说出一两句。
就把在街道上看过的红横幅念了两条。
什么什么,万岁,万岁,之类的。
还有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苦与累。
然后就是尬笑几下,就被挥手让走人。
不过,林亦依没走多远,才走到楼梯口就被一个女同志喊住。
不过这个女同志表情很奇怪,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林同志,你刚刚的表现很优秀,我们主任看到你就准备招你入纺织厂,现在你跟我去办公室办一下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