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在”舒明言将额头抵在江弦生额头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在,都是梦,都是梦而已,都是假的。”
良久,江弦生的呼吸才不再急促,但那埋在心底的恐惧却挥之不去,江弦生始终无法平静,她盯着舒明言的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忽地,疼痛如针扎一般涌了上来。
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钻入脑中,拼命地破开皮肉。
江弦生抱着脑袋难掩疼痛,身子弓起,额头压在被子上,细碎的汗水打湿了被套。
“阿弦!阿弦!”舒明言声音难掩慌乱,“我们去看医生!”
舒明言刚想拿手机叫救护车,就被江弦生拉住衣角制止。
“我、没、事”江弦生说得很是艰难,但她十分坚持不去医院。
不是梦。
江弦生无比确定,那十一年的人生不是梦,舒明言的死亡不是梦。
随着疼痛,记忆愈发清晰起来,誓言历历在目。
哪怕时间往复,哪怕生命重新开始,哪怕一次次失败,哪怕失去一切,你也愿意再次倾诉爱意,永不放弃吗?
我愿意。
虽然不知道为何时间会倒流,但江弦生感谢上天给予的机会。
能救下阿言!
江弦生咬着牙,在疼痛间隙,对着舒明言说:“阿言,我重生了。”
作者有话说:
奖项那些我乱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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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如果一个人突然和你说,她重生了,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你可能会觉着她在开玩笑,觉着荒谬,觉着不可置信。
但舒明言没有急着否定江弦生,而是耐心地、慢慢地听她说,听江弦生将前世一切娓娓道来。
江弦生的阐述十分清晰,无论是思维逻辑,还是她对于一些事件的具体描述,都足以让舒明言相信,江弦生说的是真的。何况,舒明言知道,江弦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所以,即使理性告诉舒明言不能相信,但舒明言仍旧愿意相信江弦生所说。
江弦生,她真的重生了。
“阿弦。”舒明言紧紧地抱住江弦生,安慰的话语不知要如何开口,舒明言知道江弦生现下更需要发泄,于是,她没有选择言语安慰,而是抱着她,让江弦生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鲜活而有力的心跳。
舒明言在说,我在,我现在就在这里。
“阿弦(xuan)”舒明言换了一个叫法,是江弦生告诉她,她在儿时常被喊错的称呼。通常在一些亲密场合,舒明言会如此唤她,而此时,舒明言希望江弦生不要逞强,便用了这个叫法,“阿弦(xuan),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大小不一,滴滴答答。
江弦生放声大哭。
“阿言、阿言、阿言”
江弦生哭了许久,舒明言一直抱着她未曾松手。
直到泪水不再涌出,直到狂风吹起遮帘,直到昏暗的天光照入室内,江弦生这才从埋首怀间中退出。
“我没事了”江弦生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些哭后的沙哑。
舒明言没有说话,而是细心地为她擦去泪水,又在她眼角吻了吻。
窗外雷电交加,昨夜窗户并没有关上,此刻狂风将窗帘吹开,带了几滴雨水打在纱窗上,发出响声,灰蒙蒙的天空光线并不明亮。
江弦生同舒明言都注意到了。
江弦生呆呆地望着天空有些愣住,舒明言拍了拍江她,又牵起她的手打算去关窗,江弦生没有动,反而拉住了她。
交握的手,有些用力。
“阿言”江弦生嗓子发颤“上一世,今天明明是晴天。”明明是晴天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样?
是我记错了?不、我不可能记错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弦生整个人连瞳孔都颤抖了起来。
难道……
“阿弦!”舒明言大声地叫了她一声,哪里还顾得上窗户,扶住江弦生的肩膀,试图让她平稳下来,“没事的!没事的!深呼吸,阿弦,深呼吸。”
“只是一个天气不同,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会好的,这次一定不会有问题!”
“你相信我,好吗?”
舒明言不停地说着,江弦生听着她的话语,很神奇的,慢慢地平复下来。
对于江弦生来说,舒明言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无论她处于怎样的状态,只要听见舒明言的声音,江弦生总能平静下来。
江弦生紧紧地抓着舒明言的手,片刻也不愿放开。
窗外暴雨愈演愈烈,像是有人在放声哭泣似的,倾泻着谁的悲伤?
距离2047年还有十一年时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却也不急于一时,舒明言觉得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