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关心,陆湘更委屈了,借着酒劲,全都招了,“呜呜呜,容千之,我害怕,喜娘说…说…会疼会流血…”
她抽抽搭搭,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你,呜,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她是真的害怕了,眼泪顺着眼尾落下。
虽然可怜兮兮得,却让容千之更心动,手下的大红锦被被他抓出褶皱。
他低头亲了下陆湘的唇,辗转着,许久才松开。
看着她像受了惊的小鹿,心中疼惜,克制道:“那就不洞房了?”
陆湘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可是,她也想和容千之真正地成为夫妻。
“洞房,就是你…轻…”
容千之被她害怕又咬牙不拒绝的样子弄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埋头在她颈间,“好,不可以后悔。”
她的喜服层层叠叠,很难解开,好在容千之是个大夫,施针的手又稳又灵活。
当最后一层也没了,陆湘真的慌了,不敢睁眼。
容千之低头,捏住了她的脚腕,将人放在床中间,给人垫了软枕。
“湘儿,叫我什么?”
他温声说话,缓解着陆湘的紧张,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陆湘的酒早就醒了大半,两只小手想挡住的地方一点也挡不住,遮住了左边又露了右边。
最后干脆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容…容千之。”
哪有人成亲了还叫名字,惩罚了一下不乖的嘴巴。
“不是名字。”
“呜…”
“叫夫君。”
小丫头声音小小的叫了声,“夫…夫君,君。”
红烛熄灭,容千之将她的手从脸上拿开,让人看着自己。
没了烛光,陆湘终于没那么害怕。
清冷的月光下,容千之的脸还是那副出尘的模样。
只是眸光里满是、、的意味,陆湘糊糊涂涂地想,他是不是很想…
陆湘往后躲了下,不自觉地想要逃开,腰身被大力拉回。
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水中,只能抓着身前的一块浮木。
水波荡漾,摇摇欲坠。
呜呜,以后再也不做这件事了。
许久许久,红烛落了一圈又一圈的烛花,床榻才恢复了安静。
容千之低头吻去她的泪珠,伸手垫在她背后,将人抱坐在怀中。
极尽耐心地轻声哄着。
那条横在床间的白绸,染了一点深色,在月色下看不清,但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伸手扯出,丢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陆湘不敢去看,不管多轻多温柔还是让她受了伤。
等人终于不哭了,他从枕头下摸黑找出了瓷瓶,还好早有准备。
她诧异地看着容千之手上的药,突然知道他想要给哪里上药。
容千之扣住她两只乱动的小手扣在身后。
药膏冰凉,抹在热乎乎的地方。
那感觉…
陆湘把头埋进他颈间,好丢人,呜呜呜,哪里都被容千之碰光光了。
容千之便没再欺负人,尽管心里恨不得一直到天亮。
但他舍不得,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会在一起。
第185章 念儿
年年、岁岁五月大的时候。
念儿已经三周岁了,羽国三岁背诗、念书、学礼仪,五岁入学堂,跟着太傅学习。
然念儿两岁多就跟着父帝识字写字,背诗念书自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凤梧宫时常就能瞧见念儿,搬一小凳。
一身月牙白的小长衫,头上顶着银色小冠坐在院中。
前边放着妹妹的小摇床,左手给妹妹轻轻晃着,右手执一书册。
摇头晃脑,奶声奶气地念着“之乎者也…”而小摇床里的年年岁岁,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每每这时,玄墨便蹲在小摇床边上,瞪着两只黑溜溜地眼睛瞧着两个小娃儿。
这日,念儿跟玄墨溜达,御花园里一年四季花开满园。
开了春,蝴蝶翩飞,玄墨伸出厚厚的肉爪子,就去扑那蝴蝶。
它匍匐着,身子贴着地面,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上了最大的那只淡黄黑斑的蝴蝶。
那蝴蝶像是知道虎视眈眈的玄墨,不远不近地飞着,忽高忽低,逗着玄墨。
都说豹子是最有耐心的猎人,更何况是这么通人性的玄墨,更懂得伺机而动。
于是,在蝴蝶落低时,玄墨一个俯身,腾空而起。
念儿正想叫好,然而玄墨的肉爪子碰到了蝴蝶,却抓不住。
那小蝴蝶在它的肉爪下一个低飞重新飞走了。
再挑衅似地落回了玄墨黑黑的鼻尖,扑棱了几下翅膀。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念儿很善解人意地转开了脑袋。
嗯,假装没看见。
玄墨气恼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嗷嗷地叫着跑到了念儿边上
很委屈,非常值得小主人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