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行?怎么还要说?
难道真的全都听见了?
红色从面颊蔓延到脖颈,祝回结结巴巴地道:“我也不应该戴着哥哥送我的发绳做那种事……还小声喊哥哥的名字……这样是不对的。”
徐寻月:“?”
捏着自家哨兵的下巴让人把头抬起来,徐寻月看见了祝回躲闪的视线。
祝回的卧室,是他庄园里唯一一个没装摄像头的地方,原本也有,只是在祝回住进来之前被拆了。
百密一疏,他之前真不知道。
徐寻月越想越觉得好笑,没再装模作样地保持表情,笑意便一下子涌现出来。
祝回被他笑得愣了愣,先是觉得没事了下意识放松,第二秒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哥哥是不是在骗他?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哥哥……”低声念了一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后面说的两件事我都不知道,”徐寻月可不会放过他,“现在知道了。”
祝回抿着唇,大脑在“哥哥居然这样”和“但我也不怎么老实”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大概是认栽了,额头轻轻撞在徐寻月肩窝上蹭着,蹭来蹭去,就是不说话。
贴着向导温热的皮肤,他听见对方有些朦胧的说话声。
“所以,回去之后要和我一起睡吗?”
“要。”祝回秒答。
和哥哥一起睡就不用把书放在枕头边了。
能贴得更近,还有福利随机掉落。
另一边,徐寻月抱着祝回,还是觉得很好笑,笑的同时又忍受着自己精神世界里阴影的嘀嘀咕咕。
【这个哨兵也太坏了。】
【太坏了。】
【人不可貌相。】
【我就不会把盘子打碎。】
【我也不会。】
【怎么可以陷害小狼呢?】
【不仅陷害小狼,还骗自己的向导。】
【关键是这个向导他也不生气。】
【爱情使人盲目。】
徐寻月:【我听得见,收敛一点。】
听到当事人的回应,精神体更来劲了。
【都恢复记忆这么久了,之前喊你你不理,现在总该让这个哨兵把小狼放出来了吧?】
【就是就是,搞快点!】
【我们要玩它!】
【闭嘴,是我们要安慰它。】
【对对对,我们要安慰它。】
徐寻月沉默半晌,摸了摸祝回脑袋,委婉道:
“嗯……可以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吗?我的精神体说很想念它。”
被轻轻摸了脑袋的哨兵沉浸在幸福泡泡中,半点犹豫都不带地放出了精神体。
……
一片狼藉。
“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祝回略带担忧地道。
“不会,这个房间被我用精神力笼罩了,只要不在这里停留太久,这个房间就暂时安全。”
祝回了然,目光从缠在一起的精神体上移开。
“那我们要转移阵地吗?从巷口出来的两个中年人还有那个车队虽然没有对我们进行定位追踪,但也存在一定的针对性,这个地方不对劲……哥哥,你要再看看这里吗?我是说去客厅或者其他房间之类的。”
徐寻月一顿,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相框干干净净,照片背景是蓝天白云和枫香树,两个大人站在后面,身前分别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
这是他十四年前觉醒成向导、在出发去帝都的前几天拍下来的。
照片一共洗了三张,一张放在客厅,一张放在他空置的卧室,一张被他收入行李、带上去往帝都的飞行器。
飞行器坠毁,他的行李在他醒来时就找不到了。
这是一张只存在于过去的照片。
种种巧合让徐寻月在干涸的时间长河中看见了它。
为时空所抹去的面容再次清晰,被高级向导用已经强大起来的精神力一比一镌刻在记忆里。
而这,是照片幻影最后的作用。
就像昙花一现的梦境之星,代表祝福与归途的梦境之星,遥远,美好,只能铭记,不能摘下带走。
徐寻月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眼前所见所有,只有他的哨兵是真实的。
能够拥抱,能够说话,有温度,会流泪。
徐寻月摇了摇头。
“不看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只有一件——带他的哨兵离开这座幻影之城。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生物吗?我之前的状态就和那个生物很像,对方或许也是被污染的人类,特殊的灾变体。”
精神体几米外被摁在地上薅,祝回却好像没看到一样,专心致志地听徐寻月说话。
“当然,对方是什么不重要,它目前不在这座城市当中。这座城市是它的领地之一,无边雪也是。
“金眸状态的我在苏醒的第一时间切断了它和无边雪的联系,阻止了学院实践活动中哨兵群体失控的意外——也就是你们听到的那一秒耳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