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云行道,“他已经说出最关键的点,来见这些人的是个太监。”
如果不提味道,苏言几人不会联想到太监,就不可能知道楚风到底为何而来。
苏言说:“楚风尸体旁边的风筝、面具都是新的,他应该去过街上,还买了冰糖葫芦,我们去看看。”
挑着担子的摊贩还在街头。
担子的一端是用竹片支起半圆形架子,架子上插着数个冰糖葫芦。
苏言走过去,小贩眉开眼笑地拉客,“姑娘,请你郎君……”
小贩看着云舟与云行一时语塞。
苏言笑笑,“不会说了?怎么就不能都是我的?”
小贩:“……”
云舟:“……”
苏言道:“若是一个男子领着两个女子,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了,这可不公平。”
小贩:“……”
苏言笑容阴险,她凑近小贩,低声说道:“所以啊,我现在不是很高兴,不如我让他们教教你该如何说话?”
在这条街上摆摊的基本是老实巴交的百姓,听到苏言这话,腿都能吓软。
见小贩惊愕失色、惶惶不安,苏言接着说道:“或者,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您问!您快问!!”
苏言满意地笑笑。
云舟:“……”
云舟低声问云行,“她是不是太放飞自我了?”
初见时还是个小心谨慎的姑娘。
云行道:“她一直如此,而且这样没什么不好。”
云舟:“……,难怪你俩能凑到一起。”
不像他,和云行待在一起多年,连对方家里几口人都不知道。
连云行的银子能随便偷都不知道!!
卖糖葫芦的小贩对楚风印象深刻,“他是唯一一个孤身一人还买了好些东西的,像是什么风筝、面具啊,都是女子喜爱的图案,他在我这买了一串糖葫芦,应该也是要给那女子吃吧。”
苏言问:“他将冰糖葫芦收起来了,没立刻吃?”
“没有啊,我还问他是不是要带给娘子吃,他说是。既然是要带给别人的,他肯定不会吃!”
回到府中,梁易已等了许久。
他哀怨道:“你搬到这里后,都不去找我了,唉,有了新人就忘旧人。但你去找云行就算了,为什么还带着他?!”
梁易愤愤不平地指着云舟。
云舟:“……”
苏言无奈道:“这种时候,你就别计较这些了,再去找你还要耽误时间,线索都跑没了。”
梁易:“那我今晚就住在这里!”
时晏归走进来,“楚风一案,可有眉目?”
“你来得正好,”梁易不再胡闹,“你今日入宫了?”
时晏归点头,“良妃丧事从简,母亲想找借口进宫看看也被赶了回来,我也没见到皇帝。”
苏言说:“我们听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说,楚风原本没打算吃的,他是收好后才离开。看他走的方向应该回家,只是中间出了差错,去了酒楼。那冰糖葫芦是他临死前咽下的。”
“死前非要吃冰糖葫芦?这是什么怪癖。”
“我在想……”苏言道,“酒楼掌柜提到的几个像是未读过书的家伙,会不会并非大周人?”
梁易道:“不是大周人,还能是哪里人?”
苏言:“比如,胡人?”
时晏归一惊。
云行说:“胡人是游牧民族,习性与我们不同,长相也有差别,酒楼掌柜不知道这一点,误以为不是读书人,倒是说得通,而且掌柜也说,那些人并不说话,恐怕是与我们语言不同。楚风跟踪太监到酒楼,被对方发现杀人灭口,情急之下……或许他吞下糖葫芦,是指‘胡’字。”
除此之外,濒死的楚风没有更好地说出此事的方法。
梁易疑惑道:“可太监为什么要与胡人见面?京中又怎会出现胡人?”
“胡人是怎么进来的,得去问禁军,但禁军不会老老实实回答我们。”
苏言说:“若赵明德真与胡人勾结,边境岂不是危险?还是他的目的,就是与胡人合作,逼时晏归离开京城?”
梁易脸色惨白,“他这是背叛大周。”
“为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不见得会在意大周百姓的性命。但若时晏归真带兵攻进去,即便失败,他的势力也会折损。如今的局势,时晏归若真敢无视胡人把兵调到京城,输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他与胡人暗中勾结,出卖大周的利益?!”梁易大怒,“他竟然做到这份上!”
云行道:“对胡人来说,骚扰边疆百姓,既能抢劫财物,又能得到赵明德允诺的好处,恐怕不会拒绝。”
苏言看向时晏归,“若真如此,他们一定已将消息递出京城,如果拦不住,你不回去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