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想着要尽快把此消息告诉时晏归,便和云行云舟先行离开。
回到府中,苏言却看到府中多了排场很大的侍卫队。
云行扫了一眼,道:“太子来了。”
云舟问:“太子你也认得?”
“在东宫见过。”
“东宫你也去过?!”
云行说:“太子有一幕僚收受贿赂,包庇欺压百姓的地方官员,需要处理。”
云舟震惊,“你做得都是这么正经的事吗?!”
怎么他接到的任务都不太能被人接受?
这是差别对待!!
云行做的任务,大部分都是陈莲授意,和云舟自然不同。
太子是来找时晏归的,苏言自觉地想避开,可惜她刚踏进院子,就见太子和时晏归走了出来。
太子盯着云行的脸,笑道:“听他们说起时本宫还不信,原来真有一模一样的脸。”
时晏归颔首淡笑。
太子道:“这些年你流落在外,实在委屈,若有需求,尽管向本宫提。”
太子与云行说话时,苏言得到允许退下。
楚风几人也在,看到苏言,楚风走过来,“苏姑娘近来可好?”
苏言又见过楚风几次,但一直没能好好说会儿话。
苏言道:“挺好的。”
楚风说:“过几日是挽月的生辰,苏姑娘要同我一起去祭拜吗?我并无他意,只是挽月生前很羡慕你,她也想离开安平镇,来京城看一看,可惜到死都没能走出安平镇。”
苏言点头,“当然可以,只要她愿意见我。”
“挽月葬在安平镇,如今我没法回去,只能给她
烧些纸钱寄托哀思,苏姑娘愿意与我同去,我感激不尽,不过你身份特殊,还是不要走得太远,等挽月生辰,我再来寻你。”
苏言再次点头,她看到楚风腰间挂着女子用的荷包,“这是她的?”
楚风低头看去,笑道:“是我做的,她让我学刺绣,我不肯,绣得不太像样。她日日戴着,是她的贴身之物,我想这次把荷包也烧给她,不强留了。苏姑娘,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楚风一直在为时晏归做事。
他虽不擅长舞刀弄枪,但写起文章来不在话下。
时晏归愿意带着他,他很感激,不要求太多。
只是将来,他是一定要上战场的,他要手刃仇敌。
为了能上战场,楚风还要做许多努力,绝不能放弃。
楚风离开后,往暂住的宅子走,这些宅子都是时晏归安排的,他与乐生住在一处。
过几日是秦挽月的生辰,楚风绕到街上,想去买些她喜欢的小玩意。
楚风知道他对秦挽月仍然谈不上爱情,但她于他而言,绝对是无法抹去的存在。
没有她,他仍然是想投机取巧、无所事事的败类。
每每想到她离开时的画面,楚风都恨不得直接杀到胡人军营,将他们大卸八块。
楚风买了一个风筝,又买了两副面具,面具是一对,秦挽月曾在灯会上吵着要买,他没有银子,也不想丢面子,怎么都不肯戴。
走到街头,楚风又看到卖冰糖葫芦的,也是秦挽月喜欢吃的。
楚风微笑地看着冰糖葫芦,好像又能看到秦挽月。
他走过去,要了一串冰糖葫芦。
楚风刚拿到冰糖葫芦,余光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福。
李福不是太监打扮,走两步便四处看去,绝不是在做好事。
楚风拧起眉,收起冰糖葫芦,朝李福走去。
*
深夜,苏言睡得正香,被敲门声惊醒。
这段时间是她睡得最好的时候,她知道云行就在隔壁,也知道他十分警惕,听到一点儿动静就会去查看,所以完全不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如今敲门的只能是云行。
苏言揉着眼睛走过去,刚打开门,就见云行、云舟以及时晏归都在门外,她吓了一跳,立刻关上门,“我去穿衣裳!”
她只穿了寝衣。
苏言搬过来后,条件也好了不少,添置许多衣物首饰。
时晏归说,她如今是他的堂妹,身份在,在穿着打扮方面也得注意。
奢华的衣裳固然好看,对苏言来说却会让她行动不便,她只能尽量条简单的款式穿,比如只穿短衫和鸟纹裙。
云舟颇为嫌弃,“你竟直接穿寝衣开门?真不把我们当人。”
苏言道:“我又不知你们会来。”
“有人敲门,你还不知道?”
苏言理直气壮,“我以为是云行啊!”
云舟:“……”
云行不自在地摸摸鼻尖。
时晏归道:“即便是云行,你们还未成亲,也……”
该注意点儿吧?
这回轮到苏言沉默。
天杀的,她穿的寝衣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哪有那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