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我现在就找墙撞死赎罪!”
三人默不作声看着他。
云舟:“……”
都不装着拦一拦?
云舟拿着包袱默默离开。
苏言不喜欢被人照顾,其他几人也是,府中没多少丫鬟。
苏言收拾好为数不多的东西,打算去街上走走。
如今她不是所谓的逆党遗孽,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了。
这事还得感谢时晏归,若不是他早就请时沛帮忙,也不会这么刚好。
苏言走出偏房,见云行在院中站着,面无表情地抱着佩剑。
他不说话时,总是显得过于冷漠。
苏言蹑手蹑脚走过去,在拍到他肩膀的前一刻,被他用手挡住。
苏言失望道:“你们的耳朵怎么都挺好用。”
云行放下佩剑,转身说道:“习惯了。”
“你收拾好了?怎么跑出来发呆?”
云行沉默片刻,道:“我在考虑,若我没有代替时晏归,赵明德会如何做。”
苏言道:“可你说过,能不能扳倒赵明德,对你没那么重要。”
“怎会不重要,”云行问,“难道你不想报仇?”
苏言说:“这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事。”
云行拧眉。
“我的意思是,你从前是听陈莲的吩咐做事,那些都是她需要做的,是她想做的,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近来日头大,风越来越暖,院中迎春花开了一片。
云行慢慢坐下。
苏言盯着云行,等他一个答案。
良久云行才说道:“我不知道。”
苏言说:“你想帮我报仇,我很感激,但我更希望你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云
行道:“赵明德一日未除,我无心做他事。”
“想做和必须做的事不一样。”
云行:“……”
他只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流浪时他需要找能吃的东西活下去。
在寺庙时,他要每日刻苦练武才不会挨板子。
往后就是照陈莲的吩咐做事。
“你就没有一点儿喜欢的东西吗?比如梁易喜欢下围棋,再比如……可能有人喜欢去秦楼楚馆。”
虽说有点儿见不得人,但好歹也是爱好。
云行问:“你呢,除了报仇,还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当然有,”苏言说,“赚钱,做仵作,查案,四处游历。”
云行笑笑,“我可以陪你。”
苏言一怔,耳根红得微妙,“我是希望你有自己想做的事。”
云行笑道:“你怎知这不是我喜欢的?再说,这种事,该慢慢找,急不得。”
苏言唇角上扬,“好啊,我陪你去找。”
风吹过,卷起花香。
二人对视,忽然听到咳嗽声。
云舟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苏言:“你还知道?”
云行说:“确实。”
云舟:“……,你们能不能客气点?!”
苏言起身,“一会儿我要去街上。”
云行道:“你一人去?虽说赵明德不能明着将你抓走,但保不齐会下黑手。”
苏言觉得很有道理,“你俩跟我一起去。”
云舟:“……”
不是,他们谈情说爱,怎么还要拉着他的啊?
暮色降临,街上小贩换了一批,许多人背着扁担到街上卖些小玩意。
云行时刻警惕。
苏言拍拍他的肩膀,“赵明德是要杀你,但你不必惊慌,就大大方方走出去,谁能认出你是谁?”
云舟道:“怎会认不出他?现在谁都知道他是时晏归的哥哥,他们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苏言道,“谁知道他是时晏归还是云行?时晏归出门,会有多少暗卫?我瞧他天天带着两个人在外走,也没见有人敢伤他。你们两个功夫都好,还担心什么?”
云舟:“……”
这身份算是被她利用到位了。
苏言指着面具摊说道:“你从前就戴面具,现在若继续戴,太显眼,谁都能猜到你的身份,所以现在就挺好。”
她回头,盯着云行的脸欣赏,“俊俏的公子就该让人家好好看看嘛。”
云行:“……”
云舟皮笑肉不笑,“看来时晏归在你心里也很好看,你怎么不多看看他?”
苏言:“……”
就不该让云舟跟来。
“唯一需担心的反倒是出云楼,他们与你朝夕相处,对你会更熟悉。”
云行说:“我与他们并无交集,最熟悉我的人是云舟,但也不常在一起。”
“他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人来往。”云舟道,“而且就那些人,谁敢来暗杀云行?他们不是对手。”
苏言弯唇,“你这么厉害啊。”
她故意凑近了看他,他听到她起伏的呼吸声,默默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