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好单子,管家交给苏言一个木牌子,木牌子上有编号,一会儿会直接念编号。
编号的顺序是打乱的,即便是前后两人刚登记过，也不会知道对方的号码。
苏言回到梁易身边,梁易嘀咕道：“还真有趣，选个丫鬟而已，搞这么多鬼。”
苏言道：“说是刚改的,怕人闹事。”
梁易唏嘘道：“给人家做丫鬟，还要上赶着，这世道，唉。不过你刚才说的跛脚的哥哥是谁？”
梁易左右看看，试图找到这位“哥哥”。
苏言盯着梁易不语。
梁易：“……我？”
苏言拍拍梁易的肩膀，“记得在我刚才报的位置建个破房子，我曾去过这里，周围没什么人，不容易露馅。你进去住几天，让丰途暗中保护，不要打草惊蛇。”
梁易：“……”
一不小心就跛脚了。
梁易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多女子在，其中不乏长相柔美的，你怎能确定会中选？”
苏言说：“你就等着瞧，我是叁拾贰号，过一会儿被选中的，一定是我。”
闹剧持续一整日。
今日来的姑娘似乎比前几次更多。
暮色降临，管家宣布结果，“叁拾贰号……”
众人失望地散去。
人群中的苏言收好牌子，高高兴兴去找梁易。
两人去了最近的客栈，方便说话。
“凭什么？？他们怎么能精准地挑中麻烦？！”
梁易大为震撼。
苏言问：“想知道吗？”
梁易连连点头。
苏言说：“我告诉你，你帮我个小忙。”
梁易道：“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会帮你。”
苏言：“……”
这人在道义上
压了她一头，可恶。
苏言解释道：“我故意把家世说得简单些，再说得贫穷些。他们要与失踪的姑娘打交道，选择贫穷人家、家人少的、牵扯少的，等姑娘失踪了，越容易摆平。曼蓉和薛姚莹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家里人口虽然不少，但也就这几人，还都是普通老百姓。我说了，我只有一个跛脚的哥哥，在人数和力量上都是绝对弱势，将来我出事，他们只应付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哥哥就好。最重要的是……”
梁易听得入神，见苏言表情神秘，连忙凑过去，真诚道：“您说。”
苏言说：“我长得就是很好看。”
梁易：“……”
＊
苏言只负责参加“选秀”，其余工作交给梁易。
翌日清晨，苏言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赶到高宅。
小厮前来接应她，说是已经备好厢房。
苏言都不敢想，丫鬟竟然不住大通铺。
高宅中央是很讲究的园林，双庭对景，有江南风味。
小厮带着苏言沿着单面廊向前走，一路上都没碰到人。
眼下时辰虽然还早，但偌大的宅院，不该空无一人。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小厮才在一个小院前停下，“就是这里。”
苏言的人设是拘谨、害羞，她轻声道：“劳烦小哥告诉我，我住在哪里？”
“都是你的，随便住，”小厮道，“这是新院子，暂时只有你一人，你先挑，以后若有其他姑娘来高宅，她们挑其他厢房即可。”
苏言再次感慨高宅的豪气。
但越是如此，越说明高宅有古怪。
苏言刚进高宅，过多打听容易暴露，她打算先老老实实地住几天。
苏言选了偏房，方便行动。
小厮离开后，一整个上午没人来找苏言。
按照曼蓉提供的线索，现在她应该已经被分配养花的任务才是。
直到正午，才有个中年女子匆匆来找苏言。
女子说：“我是这里管事的，叫鱼冬，大家都叫我姑姑，你年纪不大，跟着她们叫就是。”
苏言不敢胡思乱想，她乖巧道：“姑姑，我现在有活儿做吗？我闲了一上午，高老爷不想要我了吗？”
苏言最开始的表情没调整好，有些扭曲。
这些日子跟着梁易混，她实在很难装弱势。
即便前方一片坦途，小殿下也会主动扛起长枪出击，她哪里会受委屈？
好在鱼冬不与她计较。
“傻孩子，”鱼冬笑容和善，“你已经被选进来了，就不会再把你赶出去，我们老爷好说话，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
鱼冬给苏言分配的任务是打扫庭院。
比养花累了点儿，但累得不多。
鱼冬还带苏言去小厨房，这小厨房是专门给她们做两餐的，厨房外甚至还有一间厢房专供她们用餐。
高宅大院里的丫鬟一般分为几等，粗事丫鬟做得都是重活儿。贴身丫鬟的地位高一些，待遇也较好。
不过待遇再好，也绝对没有高宅的丫鬟待遇好，有自己的小厨房？还有“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