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归拧眉,“手帕而已,谈不上报复……”
梁易:“我要送她一整箱手帕,我要把全京城最丑的手帕都收集起来送给她!”
时晏归:“……”
渠南王是否与时晏归合作,这种级别的国家大事苏言插不上嘴。
从前的她是最讨厌领导的,更讨厌体制内的各种新闻稿和日报周报月报。
一提到国家方面的工作她就头痛。
大周朝也是一样的。
除掉赵明德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做,眼下最要紧的是时晏礼。
苏言跑过去接走画卷,“这是时霖?”
时晏礼道:“其实我对四叔几乎没印象,只在画中见过,只能说这幅画我幼时便看到过。”
“多谢,”苏言说,“你们的事我绝对不多嘴。”
时晏礼:“……”
苏言保证道:“他们也不会多嘴。”
梁易配合地捂住嘴,含糊道:“不多不多。”
苏言解开布条,心脏飞速跳动。
这一刻她才开始紧张,她不知道自己会看到谁。
是一个陌生人,还是她曾见过的某个人?
这个人或许就是她杀害她父母的仇人,又或者是她猜错了,他们之间毫无瓜葛。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苏言来说似乎都是不利的。
苏言慢慢展开画卷。
画中的男子最先露出头,接着是肩膀、腰身……
梁易帮苏言提起画卷,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
苏言怔怔地看着。
时晏归的眉头渐渐聚拢。
他一边看画,一边观察苏言的神色,试图捕捉到变动。
但苏言自始至终只是愣着。
时晏归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从哪里说起,才能让她接受。
良久,苏言才轻声道:“这画……”
几人看向苏言,各有所思。
苏言说:“真抽象啊。”
时晏归:“……什么?”
苏言无奈地摇头,点评道:“应该写实些的,为什么我们不发展写实绘画呢?这真能看出是谁?”
反正她看不出来。
时晏归:“……”
苏言看向左上角,“这诗是?”
时晏礼道:“应该是四叔写的,这画似乎是知音相赠,四叔自己题诗。”
苏言盯着诗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收起来吧,我不需要了。”
梁易问:“你还要再查什么?”
苏言摇头,“有些累,回去休息。”
折腾这么久,几人都没休息过,大家都累了。
苏言问梁易,“衙门那边……”
接过侠梁易立刻说:“破案你有功劳,严捕头明白,你不想去不去便是,而且你本来就是仵作,平时待在家中便可。”
苏言点点头,向外走去。
梁易追上去,“我让丰途送你回去,给你找辆马车?”
时晏归听不清苏言回了什么。
他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按理说,他不该在意这些事。
这些事、这些人都与他无关。
但在苏言看画卷时,他分明是不想让她看的。
他不想让她得知真相,也不想她被卷入这些事中。
时晏礼收好画卷,感慨道:“听说这首诗是四叔自己写的,四叔文采斐然,我记得祖母说过,四叔年少读书时,总有一番独到的见解,若四叔去考取功名,肯定能有作为。”
时晏归微怔,迅速看向时晏礼,“你说什么?”
“啊?我说四叔厉害,写的诗很好。”
时晏归全身发冷。
苏言她……认出来了。
*
苏言不想让丰途送她,但她一个人在京中行走,确实不安全。
尤其是在看到画卷后,苏言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为何不安全。
她不想多说话,梁易要她坐马车,她就坐马车。
进去后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好像累瘫了。
丰途好奇地看着苏言。
她今天没有叽叽喳喳,也没有不张嘴就发出奇怪的声音,不太像她。
丰途示意车夫赶车。
京中不能跑快马,但可以走马车。
其实京城禁卫军在赵明德的手里,他手底下那群人,都喜欢跑快马。
尤其是行事愈发招摇的出云楼的那几位。
苏言一路睡回宅子。
丰途站在马车下唤她的名字,她摇摇晃晃走下来,脸色有些难看。
丰途问:“姑娘身体不适?可需要郎中?”
苏言摇摇头,“晕车。”
丰途看向马车:“……”
苏言朝丰途摆摆手,走进宅子。
两个小丫鬟在苏言的带领下,已成功忘记本职,每日收拾好打扫好苏言常去的厢房,便开始摆弄花花草草,这是她们的爱好。
苏言说了,宅子太大,不需要全部打扫,她也懒得去。
厢房和伙房是干净的就行,她也就需要这两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