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责怪时晏归，怪他看不起她。
她陈莲怎会出这种低级错误？
苏言道：“但您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她了，是吗？”
陈莲不屑道：“她是什么人？也配让我去看望她？”
梁易说：“那就有可能了，平时送饭的地方也只能看到手臂，被关起来的完全有可能是时白薇。”
“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陈莲的笑容渐渐褪去。
她拧眉盯着苏言，良久才看向时晏归。
“这重要吗？不过是死了两个人而已，一定要查？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苏言对陈莲实在是喜欢不来。
瞧不起人就算了，想做统治者，格局还小。
陈莲拧眉看向苏言。
苏言：“？”
又被听到了？
苏言诚恳道：“您别不高兴，原谅……小殿下吧？”
梁易茫然中。
时晏归道：“先不说遇害的人是祖母，就算是普通人，也该查明真相找到凶手。”
“赵明德现今实力下降，是歼灭他的好时机，你的任
务是建功立业。”
苏言忍不住嘀咕，“自己祖母死了都不管，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陈莲再次看向苏言。
苏言又看向梁易。
梁易：“？”
时晏归道：“她说得不错，不管百姓死活，何谈建功立业？没有百姓，功在哪里，业又在哪里？”
陈莲沉声道：“你执意要查？”
时晏归点头。
“罢了，”陈莲说，“赶紧查完，好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你也有好处。时白薇……那可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她是病死的，死前曾不慎将卧房点燃，烧伤了脸，没过多久就死了。”
尸体的脸果然有问题。
苏言问：“当时宁海桃的情况如何？”
陈莲道：“她已经被我关在院中，这个女人实在可恶，竟试图用孩子争宠。”
“她的孩子呢？”
陈莲冷笑，“她本身就是病秧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病秧子，刚出生就死了。”
苏言：“我相信您。”
梁易：“……”
她这表情，就差直接把“不相信”挂出来。
苏言又问：“时白薇与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关系如何？”
“不好。”
“为什么不好？”
陈莲拧着秀眉回忆，“我记得是在争白薇的亲事，老夫人想让她嫁人，方袅不同意……白薇和方袅的关系也不好，白薇是妾室所生，不是方袅的女儿。”
陈莲抬头，“你们现在问起来，其实当年有件事挺奇怪的。白薇以前身体很好，离世前两年却总生病。”
“她得了什么病？”
“大哥说是感染风寒，真是怪了，一年四季，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两次，包括夏日。我们还讨论过此事，商量着去找医术好的郎中来给白薇瞧瞧，大哥不让我们插手。”
梁易没想通，“是生了大病，他们不愿意医治？”
苏言问：“如果感染风寒，会发生什么？”
陈莲选择回答苏言，“不会发生什么，只是那两日白薇会在房中休息，不会出门。”
苏言道：“也就是说，时白薇经常不方便见人。”
陈莲没说话。
她当然也是这样想的，但不会说出来。
时白薇不方便见人，这倒是挺奇怪的，她是时府的大小姐，为何不能见人？
是生了怪病，怕被人议论，用风寒搪塞？
陈莲道：“我不愿与他们来往，知道得不多，老三一家知道得应该多一些。”
时沛是侯爷，陈莲也不愿强调他的爵位，只称他为老三。
这府中没几人是服时沛的。
苏言几人又单独去见如云心。
如云心先前被怀疑，受到惊吓，她担心会被指认为凶手，问什么都答得痛快。
“白薇是经常生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寒，大哥大嫂是那样说的。”
苏言问：“老夫人呢？”
“母亲也说白薇是风寒，还叮嘱我们不要去打扰白薇休息。”
苏言想，这“风寒”大概就是老夫人和方袅遇害的理由。
现在看来，时峥、方袅、老夫人对此事都知情。
丫鬟曾说方袅和老夫人曾起过争执，或许这就是改变时白薇想法的原因。
只是如果被关起来的真是时白薇，她这么多年不愿露面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如云心道：“其实我见到过几次，当时大哥是宰相，我不敢和别人说。”
梁易问：“你看到什么了？”
“白薇，”如云心犹豫道，“白薇偷偷离府。”
“偷偷？溜出去玩？”
如云心说：“也不能算是偷偷，服侍她的丫鬟也在，不过每次都走后门，挺神秘的，回来之后她就会感染风寒。大哥和大嫂没提过，我也不好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