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首饰,现在也有人在用,”苏言说,“你看梳妆镜、梳妆台,包括这个盒子,都是干干净净没有灰尘的。说明住在此处的人很爱美,甚至用良好的心态在生活。你再看地面,是有长发的,住在这里的人也有梳洗打扮过。”
苏言挑出几种首饰,“你瞧,这些首饰的磨损痕迹更重,而且没有灰尘,说明经常被人使用。其他首饰虽然也算干净,但仔细看缝隙处,都是有灰尘的,说明没人打理。”
时晏归对首饰不太懂,“这能说明什么?”
苏言道:“常使用的首饰,都是未婚女子使用的,没用过的首饰,都是已婚女子盘发用的。”
“你的意思是……”
“她还没成亲。”
时晏归一惊,“不是宁海桃?”
“我不知道,”苏言如实道,“我实在无法理解宁海桃为何要先杀老夫人,再杀大夫人,如果是我,最先杀的肯定是你娘。”
她既然是自由的,没理由一直躲在院中,还能继续心态平和地生活。
苏言说:“现在人还没找到,不知躲在何处,府中能躲的地方实在太多,最快的方法,就是验尸,只是不知道她被葬在哪里,过去是否方便。”
时晏归道:“如果真如你所想,就算抓到她,也需要验尸,既然如此,直接验尸也好。”
“她的尸骨在哪?”
时晏归道:“三叔可能更清楚。”
苏言:“……”
时晏归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梁易已经审完嬷嬷,见苏言和时晏归回来,兴奋地跑过来邀功,“我可审到太多了,你们知道吗?老夫人年轻时竟然还有其他相好,她是被迫嫁过来的。还有大夫人,她动了想改嫁的心思,老夫人不同意呢,二夫人也挺奇怪,好像和几个侍卫关系过近,还有啊……”
苏言:“……”
时府的桃色消息全被他打探出来了。
时晏归道:“这些等等再说,你最好和我们一起去。”
“去哪?”
时晏归说:“挖坟验尸。”
所有人都看过来。
时沛脸色微变,“要验谁的尸?”
“是啊,老夫人还没下葬,大夫人也是,你们要验谁的尸?难道宁海桃已经死了,被埋起来了?”
时晏归看向时沛,“要验的,是时白薇的尸体。”
时晏青拧眉问:“为何?”
时白薇与时晏青同父异母,是他的姐姐。
不过时晏青从未见过她,他出生时,这位姐姐已经走了。
时白薇是妾室所生,虽然其他人没说过什么,但时晏青其实不太喜欢她。
妾室所生,和他身份有别。
时沛道:“白薇已经离世多年,为何要验她的尸?她死时不过十四岁,还是让她安息吧。”
时白薇聪明可爱,时沛还是很喜欢这个侄女的。
挖坟验尸这种事,谁都接受不了,这和拖出来鞭尸有何区别?
时晏归道:“事关重大,恐怕得麻烦您带我们去。”
时沛一番挣扎后点头,时晏归想做的事,他也没法阻止。
“白薇前些年已经移到祖茔,若要挖坟……”时沛不忍说下去。
时晏归道:“现在能去最好,天色黑,旁人瞧不见。”
时沛只能点头。
挖人家的坟,传出去不好听,除了时晏归和梁易,苏言只带了两名捕快一同前往。
至于时晏归的护卫队她就管不了了,他们都在暗处,但也不算太暗,苏言都能注意到。
捕快与他们有一定距离,苏言好奇,问道:“你总是有这么多人保护?”
梁易嘴很快,“他这次回来,就是要彻底解决赵明德,两边都很警惕。”
苏言说:“他会派人暗杀?”
“可不嘛,我们这边的牌只有晏归哥一个人,”梁易说,“晏归哥很重要,不仅是守边疆的兵,最重要的是渠南王。”
胡人现下不会对大周造成威胁,但即便如此
,边境的兵也没法随便调动。
若带兵回京,胡人势必趁机东进。
苏言问:“渠南王是?”
“大周建立时分封的诸侯国,也就渠南王还有些兵马。现在京城的守军几乎都是赵明德的人,若在京城动手,咱们吃亏。”
“渠南王会帮你们?”
梁易点头,“渠南王十分宠爱长子,晏归哥曾救过他,双方关系一直不错。他几次想和晏归哥坐下来谈谈,等谈拢了,渠南王出兵相助,赵明德就变成弱势一方了。”
苏言奇怪道:“还没谈吗?这是好事。”
“当然要谈,但也不是立刻就能谈,渠南王赶到京城起码要些时日,还不能暴露行迹,而且还得想个把兵马运送过来,又不会惊动赵明德的方法。若直接带兵过来,赵明德狗急跳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