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梁易又说:“我发现你开始张嘴骂我了。”
苏言:“……”
他们小殿下愈发聪慧。
时府老太太姜云已有八十岁,赶来为她庆贺的人众多。
梁易带着苏言躲在花园的六角亭喝茶。
苏言趁机多问些时府的八卦。
梁易说:“我是堂堂男子汉,最讨厌说人家闲话,不过关于祖母啊……”
“祖母的出身不好,时家是大伯做丞相后才发家的,大伯是读书人,不过很快就被罢官,时府如今的辉煌,全靠晏归哥。”
每次提到时晏归,梁易都一脸自豪。
曹操来得也快,时晏归与乐生从花园前路过,梁易立刻朝他挥手,“哥!”
时晏归望向六角亭,看着苏言,沉默片刻才走过来。
梁易问:“你去哪,今天是祖母的寿宴,你不去操持?”
时晏归反应冷淡,“我不擅长处理这些琐事。”
“也对,晏归哥是要打仗的嘛。”
苏言觉得时晏归有些奇怪,“你说感染风寒,还没好?声音还是不对。”
梁易惊奇道:“你感染风寒了?声音有不对吗?”
他怎么听着都是一样的?
时晏归道:“无碍。”
说完便在苏言对面坐下。
苏言琢磨不明白,便板着脸看乐生,“我想见楚风一事,你不是答应替我保密?”
乐生道:“可时将军不是外人嘛。”
苏言:“言而无信!”
乐生委屈道:“若时将军都不能相信,我还能信谁?将军,您说呢?”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时晏归,祈祷着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时晏归道:“确实言而无信。”
乐生:“……”
梁易说:“答应人家的事还反悔,以后我可不敢告诉你秘密。”
乐生:“……”
小殿下的秘密他也得敢听啊!
苏言更纳闷了。
时晏归竟会顺着她说话?往常他最有道理,最会说教了。
时晏归不为所动。
苏言:?
她偷偷
在心里骂他,他都没反应了?
梁易继续向苏言介绍,“祖母共有四子,大伯时峥曾短暂任丞相一职,后来被赵明德陷害,被迫告老还乡,死于途中。接下来就是晏归哥的父亲时嵘,只讨了一个小官做,不过晏归哥的母亲是陈莲郡主,她是我姑姑的女儿,姑姑不太受宠。”
苏言看向时晏归,“就算不受宠,身份好像也不太匹配。”
“听说是先生情谊,再定婚约。”
时晏归轻轻点头。
梁易说:“时沛就是熟人了,是时晏礼的父亲,老三,如今是户部尚书。老四……哥,你家是不是还有个老四?”
“你不了解吗?”
“我没见过,只是听别人提过,印象不深。”
苏言和梁易都看向时晏归。
乐生也好奇地看着他。
时晏归视线从三人脸上扫过,“这是家事。”
苏言率先发言,“我们是朋友,你家就是我家,我家还是我家。”
梁易说:“反正也不是秘密,苏言想知道,就告诉她呗。”
乐生连连点头,“我也想……哦不,苏姑娘想知道。”
时晏归看着梁易蹙眉,片刻后说道:“四叔叫时霖,已经离世。”
“我都活了二十年了,一直没见过四叔,他是病逝?”
“恩。”
“生了什么病?”
时晏归看向梁易。
梁易目光炯炯。
时晏归:“……,感染风寒而已,四叔早逝,是祖母心中的刺,在时府不可提起。”
“难怪你们从未向我提起。”
苏言摸着荷包中的玉佩,看向时晏归。
时晏归感知到苏言的目光,但特意避开,没有看她。
苏言心中更疑惑。
时峥、时嵘、时霖都已离世,如今府中只剩时沛。
难道是时沛忌惮时晏归,才派人追杀?
没道理,当时的时晏归虽已经凭借战功成名,但地位不比今日,时沛的户部尚书之位还是靠时晏归。
而且他没必要亲自赶到安平镇。
说来说去,嫌疑最大的人仍然是时晏归。
他是时家人,有玉佩,而且就在安平镇。
娘的病一直未好,与时晏归有过接触的只有苏茂,是爹知晓时晏归的秘密被灭口,还是有其他隐情?
只是时晏归有自己的玉佩,苏言得想办法找到其他人的玉佩,比对后才能知道玉佩究竟是何人的。
仵作查人,该如何查?仵作只能……
时晏归突然说:“别乱想。”
苏言:“……”
当真是不能做坏事了。
时府如今的地位,来贺寿的人虽多,但也只局限于朝中未曾站队或站队时晏归的人。
追随赵明德的官员只送礼,未露面,包括太子梁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