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易眼巴巴地看着二人,长叹一声,酸溜溜道:“等回京城,我就叫二哥给我挑姑娘。”
“你还没成亲?”
苏言自由自在,没人管她,她不乐意成亲就不去,没成亲很正常。
但粱易好歹是皇子,按理说一到年纪就会被拉去娶妻生子。
粱易说:“我从前没这个心思,但看你俩这样,成亲好像也不错。”
云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兄,真难得见你骂人,”粱易朝他挤挤眼睛,“放心,我都懂,我嘴严得很。”
云行:“……”
半个时辰后,苏言催着二人上路。
云行在前压着速度,粱易好几次想驰骋起来,都被赶了回去。
粱易估摸着,云行是看苏言今日辛苦,所以才如此。
以前没人告诉他,有相好的还有这种好处啊!
管辖山尹村的是永昌镇。
比起西越镇,永昌镇更是繁华。
过了永昌镇不远就是京城了。
粱易带着二人直奔衙门,却被衙差拦住。
粱易倒没生气,反而认真解释,“我是粱易,途径此地,看到山尹村的命案,你如实告诉县令,他会知晓。”
衙差不耐烦道:“我管你是粱易还是粱难,衙门岂是能随便进的地方?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事。”
粱易只得说:“我虽无官职,好歹也是皇子,见一见县令,不算为难你吧?”
衙差更不耐烦,“我管你是黄子还是绿子,快走!”
粱易:“……”
苏言——“这个比粱易还傻!”
粱易:“……”
女鬼跟上来了!
苏言看不过去,走到衙差身旁低声道:“衙差大哥,你看他的衣着,像是普通人吗?”
苏言是小姑娘,衙差大哥的警惕心少了几分,他认认真真看了粱易几眼,如实道:“像也不像。”
粱易今日又是挖土又是做木工,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苏言:“……”
她的心声一溜烟冒了出来:粱易这个傻瓜,也不知带个能证明身份的物件,还有这衙差大哥,连粱易是皇子都听不明白,以后不会招惹到哪位权贵被砍头吧?
衙差:“……”
他怔了两秒钟,大骇道:“皇子?!”
粱易:“?”
衙差慌得连行礼都忘了,“我,我这就去禀告!”
粱易惊讶道:“苏言,你好厉害,和他说说我的衣裳,他就害怕了?他为何要怕我这衣裳?”
苏言拍拍粱易的肩膀,说:“答应我,别去带兵,我怕出事。”
粱易很感动,“不必担心,就算我战死沙场,也是应该的。”
苏言摇头,“我怕你手下的兵出事。”
粱易:“……,??”
永昌镇是入京的必经之地,权贵来此地不是什么稀奇事。
王县令痛骂了衙差一顿,慌慌张张地赶来见粱易。
虽说粱易只是不受宠的皇子,但皇家就是皇家,他不敢怠慢。
至于粱易身边的苏言和云兄,他默认二人是粱易的丫鬟和护卫。
王县令将三人带到大堂,对着粱易鞠躬哈腰,“殿下要来,怎不差人说一声,怠慢了殿下,是下官的不是。”
苏言左看看右看看,这永昌镇的衙门是比安平镇要好得多。
她开始期待进京后能看到什么。
粱易见惯了巴结他的官员,虽然官位普遍不高,但很多。
他不愿谈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见苏言想找地方坐下,主动说道:“来,你做这里。”
王县令眼睁睁看着堂堂一皇子去招待丫鬟。
粱易安排完苏言,又安排云行,“云兄,坐这里坐这里。”
听到“云”字,王县令仔细打量云行半晌,态度比方才更客气,“您请坐。”
粱易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差别。
他坐下后直言道:“王县令可知道山尹村?”
王县令下意识去看云行,“有所耳闻,只是偏远地带的小山村而已,殿下怎么……”
“昨夜我在山尹村借宿。”
“借宿?山尹村?”
在王县令面前,粱易端起架子,冷声问:“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王县令说,“只是山尹村已经废弃多年,现在已经无人居住,殿下早些通知下官,下官好去迎接,让殿下休息得舒服些。”
粱易道:“这倒不必,我还有其他事要麻烦王县令。”
王县令尴尬道:“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下官了,殿下但说无妨。”
“王县令可知山尹村为何被屠村?”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王县令说,“是山尹村有人发疯,竟自相残杀,下官接到报案赶到时,全村人都没了。后来下官将那些人掩埋,给村子贴了封条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