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和姜正德都看出梨若是不想去,他们拿梨若没办法,只好去问殿下,结果殿下说不用管,随她去,如此百越和姜正德就真的不管了,随梨若当个闲人。
就这样躺了几天,宫中为太后娘娘办寿宴,梨若竟然被带着一起。
她又成太子的贴身暗卫,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皇祖母喜欢你,特意吩咐孤带上你。”
临行前,萧黎警告梨若:“在太后面前,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梨若:“??”
她能和太后娘娘乱说什么,这话说的,好像她包藏什么祸心一样。
进了宫,太子提前赶到太后宫殿为其祝寿,此时满宫皇子公主都在,
皇家子孙齐聚一堂。
太后被一群孙子孙女哄着,乐的合不拢嘴。
谁能想到这样的场合,老人家竟然有精力注意到角落里的梨若,当着许多人的面,将梨若叫到面前来。
“梨若,来,你扶着哀家去宴上吧。”
沈太后又笑着看向太子,说:“东宫的人借哀家一用,太子没意见吧。”
萧黎没法有意见,只得颔首。
梨若就这样被太后带走了,扶着太后走去宴席上。
“阿若啊,你和哀家说实话,太子他在东宫,可有再宠幸那个新册封的奉仪?”沈太后问。
梨若摇头,“奴婢不知。”
沈太后长叹,“那就是没有了,太子啊,真是让哀家不省心,你说说他,怎么就是不喜欢女子呢,成日用忙于政务的借口应付哀家,都弱冠了,东宫一个子嗣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梨若不敢接话,只能沉默听着。
东宫密不透风,太后娘娘无法探查东宫消息,就只好跟她打探打探了。
太后说了一路,梨若听了一路,走到大殿外,梨若终于可以退下了,躲到东宫的席位后面站着。
宴席开始,歌舞乐曲轮番上阵,宫人们端着精美菜肴鱼贯而入,各家轮番为太后娘娘祝寿,写祝寿诗,说祝寿词,热闹非凡。
来参宴的名门贵女不少,此时宴席过半,气氛松快,许多闺秀们都频频往太子这边看。
自从另择太子妃的消息传扬开,各家蠢蠢欲动,都想分一杯羹,太子殿下身份勋贵,还丰神俊朗,文治武功无可挑剔,这样的女婿哪家不想要呢,许多高门都动了心思,想将自家适龄的女儿往太子面前推。
女宾席上频频有贵女望过来,太子不厌其烦,等到太后和天子离席,他就紧接着起身了。
月光清浅,夜风和煦,太子往千鲤池走,像是随便走走,出来散心。
梨若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直到太子殿下走到一处花草茂密,藏在假山后面的亭子,他抬手示意梨若止步,独自往里走。
须臾,一个身着宫中内侍服的人低着头走过来,梨若拦下盘问,里面却传来声音,让她放行。
原来是向殿下汇报的?
看着小太监身上穿的衣裳,应是官职不低的总管之类,他能直面太子,不是通过暗卫传递消息,说明身份不低,莫不是紫宸殿里,陛下身边伺候的?
殿下不声不响,竟是将手伸进了紫宸殿。
也对,陛下最喜爱的儿子乃是德妃所生的七皇子,太子魏王虽是嫡子,但生母过世多年,没有母亲的孩子与父亲不亲近,何况是帝王家,太子谨慎些也是应当的。
梨若在外守着,警惕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周围寂静,里面的说话声偶尔传出来。
梨若听见他们提到姬行暮,暗暗蹙眉,靠近假山两步,认真听起来。
“姬行暮明日就连夜出京?父皇已经准许了?”
“是,姬世子言之凿凿,说是南疆王病重,众王子争位,他必须回去,他对陛下直言这些,又许诺毕生忠于大燕,他是陛下看着长大的,总归是信任的,陛下没想多久便允了,并且拨了贴身亲卫给姬世子,还写了一道圣旨让他带走,方便他继承南疆王位。”
“孤已将南疆内乱的消息封锁,他怎能得知这些。”
“奴才也奇怪呢,莫不是……殿下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泄露了消息,起了反叛之心,被姬世子和肃王收买了?”
“也许,是孤大意了,身边出了细作竟然没有察觉。”
“就算有细作,那细作也料不到杂家与殿下的关联,殿下明日细心挑选衷心的去截杀,就在城外路上,一定能拦到姬世子。”
梨若听到这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口中的细作不就是她么,南疆的消息是她告诉姬行暮的。
只是她没有料到,陛下身边的大监竟然和萧黎坑瀣一气,早就投靠了储君阵营。
梨若一颗心七上八下,勉强保持平静,直到这内侍离去,太子从假山后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