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无用。
还在不切实际幻想拯救孟沅,实际上她谁也拯救不了。
无力感席涌,她心不在焉地踩着雪,烦躁想要发泄,又憋屈不已。
孟沅小心翼翼观察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压抑状态,她本就敏感善于捕捉情绪,想要安慰两句但现下这个情况说什么也都是徒劳,不痛
不痒的安抚没有任何作用。
她也难受,却无能为力。
把她们送到楼下,卓惜恹恹上楼,甚至都无心在意旁的。
卓焱本也打算转身离开,孟沅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卓惜给她买的夹心棉花糖,分给他:“卓…卓焱,如果实在难受的话,就吃点甜的吧。我们应该相信叶明鑫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卓焱垂眸,看向摊开的掌心里那两颗白绵绵的糖,又抬眸看向她。
附近明明没有路灯,身后楼道的灯也因为没有声音而自动熄灭了。夜色里的那双眼睛却闪着细碎的光,像偷藏进了月亮似的,清软明亮。
他拿走了那两颗糖,在她视线中拆开一颗。糖很软,像云,没什么重量,轻飘飘在舌尖化开,留下一股带草莓色素味的甜。
卓焱明明很讨厌吃糖,更讨厌除了草莓本身以外所有草莓味制品,但这一刻,他声音哑了哑,只在她关切的目光中轻声道:“甜。”
他紧皱的眉头有了微微松缓的迹象,孟沅抿抿唇,指指身后楼梯:“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家吧,注意安全。”
“好。”卓焱轻颔首。
孟沅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沉默的目光中上了楼。楼梯很暗,她不得不稍微放开“嘿”了一声,灯光应声而亮,一路上行。
昏黄的灯光在楼梯间此起彼伏,卓焱仰头直到听见那声关门声,确认她到了家,才握紧那颗还没吃的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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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调查,期末考试也如期而至,考完两天后就彻底开始放寒假。
今年的寒假开假早,收假却晚,高三也是可以正常放假不用提前来学校的,满打满算最少可以放一整个月的假。
不少人都因此格外兴奋,要不是刘有才释放班主任的威压,只怕这群猴子要把教室掀翻才作罢。
紧锣密鼓考了两天的试,就正式开始放起了寒假。学校后山那片仍拉了警戒线在调查,学生间的调查走访也并没有获得多少发现。
有几个被猫抓的倒是列入了着重观察怀疑对象,其中就有徐耀和。
为此就连校长都被惊动,亲自替他作保,班上同学被问起时也说他不像是那会虐猫的人。更何况周三那天晚上他放学就离开学校了,和他妹妹一起,好些外班喜欢他的都可以作证。
卓惜也帮着解释了两句,徐耀和那些伤都是在叶垚出事前就受了。不过想到身边人对他的警惕,她也默默起了些观察心思,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初之所以觉得徐耀和不错,也是观察了他一段时间的,他这人就是闷了点儿也没什么脾气。想着和孟沅性格挺像,就拉着两人相处一下,试图转移孟沅对卓焱的目光。
后来孟沅实在对他不太来电,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抗拒,卓惜就渐渐收了这心思没强求。
至于卓焱这边她没少干涉,基本杜绝了他们私下背着她相处的可能性。
这次寒假留的作业不少,再加上叶明鑫这档事,卓惜最近也没心思盯着他俩了。
警方那边的调查也暂时进入瓶颈状态,办案的具体细节肯定是无从得知的,卓焱家里也是托了几层关系才勉强打听了一些,说是现在试图再次从猫这方面下手,另外就是等叶明鑫苏醒。
虽说案情没有什么进展,但好在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叶明鑫已经脱离危险,转至普通病房继续观察。
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起码人没有太大的事儿了。
寒假的第三天,叶明鑫终于悠悠转醒,这可把叶家父母和梁美蓁都激动坏了,连忙叫医生过来。
卓惜一群人到的时候,叶明鑫刚从检查室推回病房,只不过叶家父母和梁美蓁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方浩忍不住问:“怎么了叔叔阿姨?金子不是醒了吗?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叶明鑫脑袋快缠成木乃伊了,叶母正小口喂他喝着水,他还有空贫嘴:“就是啊,不就被敲了一棍子,没多大事的,你们别担心我,我这不生龙活虎的吗!”
这话说完,其他人表情也是一变。
检查时医生说过叶明鑫脑袋上的钝器伤大概率是板砖击打所致,而且就受伤面积来说也不可能是敲一棍子这么简单。
难不成……
几人面面相觑。
方浩迟疑问他:“那个…金子,你还记得你怎么受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