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推了一把方浩。
方浩恍然回神,嘴里发苦:“好,我带。”
他现在也迫切想知道叶明鑫说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李哥…李国华,是故意拉他下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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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去守着。”
“是。”
待两人离开,徐昕恬看着被软绵绵扔在那儿的卓惜,半蹲下,掐着她脸蔑笑:“还以为你多聪明,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害我白准备那么多。”
想到那天在医院听见的话,她简直嫉妒的发疯。徐耀和都那样了,还是要护着她。
她一直知道徐耀和的秘密,她以为她是唯一的那个。她自认为她在帮徐耀和掩瞒,而且不过一些野猫而已,死了就死了,又没什么。
可他仍旧不领情,就算被她当面撞破,也只是一瞬僵硬,很快恢复自然。
直到在医院,徐耀和头一次露出了仓皇,他抓着岳澜的手求助:“妈,卓惜知道了,怎么办?”
岳澜听完立刻想要找卓惜聊聊,徐耀和却又阻止她,不让她伤害卓惜。
徐昕恬以前一直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因为成长环境无法控制地变得扭曲病态,但这种病态是可控的,她也一直不以为意。
直到那一刻她恍然,徐耀和说的对,她和他之间,从来不存在“我们”。
就像她可以看见他的不堪卑劣,卓惜却不可以,而这也是对卓惜的一种保护。
可是凭什么?
明明在这个家里抱团取暖的是他们,明明一直对他好的都是她,他却从来看不见她的好,也从未真心护她。就连高考失常,他也只归咎于自己。
明明如果不是卓惜,他根本不会遭受那么多无端的怒火。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摧毁掉他珍视的一切,就像当初她随口的厌恶就扎了岳澜的心那样。她不顺眼,谁都别想好过。
徐昕恬垂眸,卓惜隐隐有了些起伏,这次药效短,再怎么慢这会儿也该有意识了。
她就是要她看着自己痛苦。
“卓惜,尽管不想承认,但如果我是徐耀和,我确实会有喜欢你的假象。毕竟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又对我好的人,再麻木也能动容吧。”
她也不在意卓惜听不听得见,自顾自地说着:“徐耀和有今天,其实也是他咎由自取。他这人啊简直天真的可笑,连你是故意让他被岳澜打压也不知道。你说,他怎么玩的过你啊……”
“对啊,他玩不过。”卓惜忽地出了声,笑着看她,“所以你又怎么觉得你玩得过呢?”
徐昕恬猛地看向她,在接触到她眼神的时候,倏地皱了皱眉:“你好像并不意外?”
卓惜弯唇:“不然你觉得你大张旗鼓找两个人天天跟着我,我会发现不了吗?徐昕恬,我本来以为你挺聪明的,现在发现我还是高看你了。”
她握紧拳,想到什么又笑了:“你还挺能嘴硬。”
卓惜在她的目光中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药如果真起了作用,她现在就算清醒也该是全身瘫软的状态。而她现在能够自由活动,没有半分不适,很显然是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这一路的安静全是装的。
徐昕恬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外面可还有两个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觉得你逃得了?”
“我没想逃啊。”卓惜坦然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挺想跟你聊聊的。你真的了解你爸吗?”
徐昕恬眼神陡然凌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耸耸肩,“发现了一些事,我觉得你大概会感兴趣。”
卓惜当着她的面从口袋里拿出了资料,摊开:“六年前,你妈连同你外公他们一起被你爸亲手送入大牢。你爸当众和田家划清所有界限,在所有人面前来了一出大义灭亲。你外公的厂害死了多少家庭,他们不无辜,但你爸呢?你以为他无辜吗?”
徐昕恬死死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当年,你妈为了你爸投资建厂跑前跑后,婚后却实行AA制,乃至于你爸打离婚官司毫不费力就将自己给摆脱干净。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你外公的厂已经是在整个临江都算大的烟花厂,安安稳稳几十年,怎么突然就铤而走险去违规生产了?”
她把那张纸拍到徐昕恬身上:“在你妈进大牢前三年,她不断在往海外进行投资,持续亏空。同时,你爸拿到了来自海外的投资,他的事业也水涨船高。而全鸿礼花厂第一次私下违规生产也是那一年。”
一开始,全鸿的步子并不敢迈得太大,所以就算超了药量也没超太多,造成安全隐患的几率没有那么高。后来可能是看着前两年安全无事,胆子就大了起来,因为严重超量导致了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