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妘的奚落很不客气,赵洵安脸更红了,不止是尴尬,还是恼怒。
“还说我,你明明会水,还故意跳下去装模作样,害得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冷漠无情把你打下去,你多无情!”
见他也翻起了旧账,贺兰妘气焰稍弱,但仍是嘴硬道:“谁让你要用步打球打我,我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那是你先打的我!而且就算你不躲,那球也砸不到你。”
贺兰妘也抱起了臂,跟他对呛道:“谁知道你从那过来,谁又知道你手下留情了,而且我当时也是为着陛下不将我两凑一对,所以才小小牺牲了一下,你该谢谢我才是。”
赵洵安简直要气冒烟了,直接扑过去将人两手按住,嚣张地压住。
贺兰妘刚想挣扎,就听赵洵安威胁道:“莫要乱动,小心发髻散了没法出去见人。”
贺兰妘确实在意这个,再梳发是桩麻烦事,而且她心里清楚赵洵安不会怎样,顶多耍耍他那点雄风。
果然,见她不动了,赵洵安立即扑上来含住她的唇,将人亲得七荤八素。
赵洵安实在是气到了,因为当时那一下确实斩断了两人几乎一锤定音的婚事,如果不是母后生辰宴上那个意外,两人几乎是陌路,更别提在马车里拌嘴打闹。
越想越觉得心悸,赵洵安只能从唇齿间这点亲密中获取些安全感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是在意的,且在意得要命。
他或许真的喜欢上了贺兰妘了。
尽管她一点都不温柔贤淑,也不会对他小意温柔,甚至是颐指气使,时而打骂。
但是他就是很喜欢,光是看着都觉得高兴。
带着气吻上去,但气不过两息就消散了,变得细碎又温柔。
贺兰妘那点抗拒也没了,反而被勾得乱了心神,获得自由得双臂自然无比地攀了上去。
结束的时候,唇上的口脂几乎被蹭干净了,或者说都被赵洵安摄去了。
好在发髻衣裳没有弄乱,贺兰妘到了车内的妆镜前补了一下口脂,赵洵安也将唇上擦拭干净,除了两人面上那点潮红,便看不出什么了。
曲着腿坐在榻上,赵洵安忽然叫了一声疼,直直望过来。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夜里这话贺兰妘没少听,贺兰妘已经足够了解他了,知道他在疼什么。
于是不客气道:“疼就忍着,谁叫你馋。”
赵洵安悻悻闭嘴,猛灌了一口冰葡萄酒,试图将火气压下去。
抵达宫城,两人下了马车,甘露殿那边也遣步辇来接了,不过这回只一个两人乘的步辇。
已是夫妻的两人不再避嫌,肩挨着肩坐了上去。
两人到得不早不晚,太子和太子妃,三位公主,平王和陈姑娘,三皇子和郦家大姑娘也到了,除了四皇子和裴玥,六皇子没到。
郦家大姑娘生得白皙柔婉,是个内敛安静的性子,话也很少,只在开头见礼后便没有多言了,同三皇子这样矜贵自持的君子在一处更像是陌生人,谁也不搭理谁。
陈姑娘是个柳叶眼的秀气姑娘,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皇亲,她多少有些胆怯,但眼中也是藏不住的新鲜与虚荣。
若不是与平王殿下定了亲事,她怕是一辈子也很难和这一大家子一道用饭。
紧挨着未来的郎婿,陈茵好奇地四下看着,直到宫人通报煜王和王妃来了,她抬眼看过去,双目顿时被两人迎面而来的盛颜给刺到了。
先不论别的,就单凭两人这长相,都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茵也是上京人,早知这位煜王生得貌美,当时情窦初开于宫宴上远远见过一面,也曾怦然心动。
但煜王可不是什么温润好性的郎君,加上身份尊贵,她也就想了几日便清醒了。
后来还想过煜王这样的人日后得娶个什么样得王妃才不会被遮掩住风采,如今有了答案。
这位贺兰姑娘,如传闻中那般光艳倾城,恍若天人,同煜王站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来说更为吸睛,因为陈茵第一眼看的是贺兰姑娘。
加之对方喜好鲜亮的衣裳,走过来当真是光彩照人。
可惜的是,两人都不是什么柔和脾气,还听说婚前便不和,怕是夫妻相处起来不大融洽。
刚在心中叹息完,陈茵就看见两人衣料摩挲中,煜王想去牵王妃垂在身侧的手,然刚摸上去就被打了手背,还挨了一眼刀。
作为女子,陈茵也看得出来,煜王妃那一眼带着几分女子的嗔怪,这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能有的。
她看得稀奇。
慕容皇后这边,一见着她和赵洵安,立即就笑了,招手让他们过去。
许久未见,贺兰妘也甚是想念这位浑身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婆母,立即喜滋滋就迎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