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妘根本无法忽视那道仿佛融合了酸甜苦辣的目光,才被盯了几息,就浑身发毛了了。
转了个身,改为侧身睡,面对着赵洵安。
带着几分劝解道:“你明日第一日上职,得养足精神,快睡吧。”
贺兰妘希望他不要再这么盯了,弄得她都睡不着了。
见贺兰妘还知道过来关心他,赵洵安心里好受了些,但怨气还是散不下去。
“我难受,睡不着,你睡你的去。”
不用去问,贺兰妘都知道他哪里难受,犹豫了几息,想着或许是她真的不懂男子的苦楚,人往赵洵安那里挪了挪。
赵洵安也不动,就一动不动地看着贺兰妘挪过来,眼底浮现出期待之色。
“啵~”
贺兰妘在其额头上亲了一下,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亲得很响亮。
“这下行了吧,安生睡觉。”
对着发愣的赵洵安说道,贺兰妘就要转身回去。
回过神来的赵洵安及时将贺兰妘扯了回来,眼睛直勾勾看着她道:“还不够,你要亲这。”
说罢,他点在了自己的唇上,同时也微翘着唇角轻笑。
不过是换个地方,虽然敏感了些,但也不是没碰过,贺兰妘没有纠结,低下头去。
本来也就打算和额头一样,亲一下便结束,但唇还没贴上去,颈后便缠上来一只手,将她带着往下按,不准她逃脱。
自然,这下也不会是沾唇即离的事了,两人纠缠厮磨了好半晌才分开,银丝水线,心口怦然。
不仅是赵洵安目光染满了情.念,贺兰妘也不大好受,身子都跟着软了下来。
“真的不可以吗?”
但原则不能破,面对美丽少年带着诱惑的恳求,贺兰妘还是咬着牙拒绝了他。
“不行,我们必须得节制一下,不然生活全乱了套。”
仍是得到了一个冷酷的回答,赵洵安失望地垂下眸子,又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阵才作罢。
“这下舒服了吧,都是你自找得。”
两人贴得近,赵洵安此刻哪里难受贺兰妘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低头瞧了一眼,哼了一声道。
赵洵安没答话,直接拉开了距离,防止自己失控。
但到了后半夜,赵洵安又自发摸了过来,贺兰妘推了几下没推开,也就随他去了。
赵洵安应该感谢凉殿的启用,不然贺兰妘可受不了他蹭过来。
……
没了那样的折腾,贺兰妘一夜好梦,晨起也是神清气爽,没有赖床。
因为要上职,赵洵安也一改往日喜欢赖床的毛病,一脸麻木地早起,唉声叹气地洗漱用朝食。
但还不忘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
仍是赵洵安最喜欢的艳丽红袍,翻领宽袖,衣料上是金丝银线绣出的祥云龙纹,日光照射下还有莲花暗纹。
发髻还是那么不庄重,只是用紫金冠高高束着,上面零碎的珠玉闪着她的眼睛。
临走的时候,赵洵安非得让贺兰妘送他,说一个不字就要急眼。
不仅如此,还顺走了她腰间的香囊,和那些叮叮当当的环佩一起挂在腰间。
赵洵安走后,贺兰妘觉得世界彻底清净了。
规律悠闲地过了一日,大部分时间待在凉殿中和阿狸玩闹,日头实在太大,晒得人心烦。
阿狸又长大了一圈,变得更健壮结实,也更圆润,王府上下都很喜欢这只猞猁幼崽。
日暮,赵洵安下职回来了,分明不是去做跑腿小吏的,但一看那满脸菜色,就好像吸了阳气一般,恹恹无力的。
用夕食的时候贺兰妘忍不住笑他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码头扛货了,累成这样,尚书台当真那么繁忙?”
想想也是,中书省那边负责决策多少朝中大小事宜,尚书省这边就要切身去执行,还要注意随时监察国政的进程,是个极耗心力的事。
赵洵安苦着脸道:“也差不多了,一天下来就没闲着,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还得收拾不少阳奉阴违、或者尸位素餐的臣子,要不是我有这层身份,早就被啃成骨头渣了。”
贺兰妘意外道:“还以为你这种吃葡萄都恨不得给扒好了皮的懒人会趁机躲懒,草草敷衍,没承想这么卖力,倒是我误会了你。”
喜欢享乐安逸,性子矫情,人又懒惰脾气大,还以为到了尚书台得闹个天翻地覆。
没想到竟是个勤恳认真的做派,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赵洵安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道:“好歹是自家的家业,以后接管的还是我的亲阿兄,尚书台这个位置何等重要,怎能做甩手掌柜,反正我是做不出这等事,累点便累点吧。”
一口吞下一整个羊肉包子,两腮鼓鼓囊囊地咀嚼着,就像是藏食物的松鼠,看得贺兰妘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