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话给赵洵安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好半晌都没反驳出来。
真要去告状那必定会被笑掉大牙,赵洵安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只能咽下这口气,但是这太让人憋屈了。
目光幽幽地落在贺兰妘脸上许久,他忽地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弥补自己的好法子,于是笑了出来。
就在贺兰妘看着这笑全身发毛间,就见赵洵安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重重地捏在了她的面颊上,像是两只钳子一样,拧得她肉疼。
“啊!你要死啊!”
贺兰妘恼的叫喊了一声,就要还手,但赵洵安已经像是鱼儿一般滑溜躲进了被子里,连脑袋都缩了进去,没给她留一点。
贺兰妘扯了他的被子好几次都没扯动,就好像面对着一个乌龟,满身无力。
最后只能隔着被子打了他几拳泄愤,才泄气缩回被子里,变成先前背对着他的姿态,气了好久才睡着。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明日还要去甘露殿,母后说要给她看后日回门的礼单。
偌大的寝殿内黑漆漆一片,等确定贺兰妘呼吸平稳,是睡着了的状态,他才面颊通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笑得得意极了。
随后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蹙眉暗道:跟贺兰妘一点都不一样,有点硬。
第43章 第43章回门
回门礼备得很丰厚,长长礼单都拖到了地上,让贺兰妘看得都目瞪口呆。
太子妃笑着解释道:“里头不仅有父皇和母后所添,五弟也添了一半,自然就更多了。”
赵洵安貌美钱多人人皆知,也怪不得礼单如此壮观。
不过他的大方让贺兰妘诧异了一把,两人这么不对付,他竟然还能为这次的回门礼一掷千金,实属难得。
回门前夜跟赵洵安说起这事时,就见他一本正经道:“这怎么说也是我的面子,可不能寒碜,我有的是钱。”
无论是他的丹青一画千金,还是他在外头赚得盆满钵满的商铺,亦或者是自小到大父皇给予他的钱帛赏赐,都足以支撑他说出这句不要脸的话。
看着贺兰妘,他挑眉道:“若你肯乖顺些,再说些好听的话,我倒可以允你随意进出我的内库挑选些喜欢的。”
赵洵安凝着她,似乎真的在认真等她回应,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他。
贺兰妘如看傻子一般睨了赵洵安一眼,起身走开了,留下赵洵安一个人脸色不好。
回门那日,贺兰妘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剑都练完了,回来看见赵洵安还在呼呼大睡,贺兰妘目光一凛,将还在酣睡的赵洵安一拳打起来了。
冷不丁被打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赵洵安抖了抖,睁开惺忪的双目,看见了正叉着腰立在床前的贺兰妘,他愤愤道:“你发什么疯?”
见赵洵安还敢质问自己,她气哼哼道:“还我发什么疯,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回门日!你还不起来等什么呢?”
赵洵安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心头的燥热让他胡乱扯了扯领口,贺兰妘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很自然地看见了点不该看的,神情微妙,目光闪避。
彻底清醒后,赵洵安看着堵在眼前的贺兰妘,忽然想到了亲迎那日他所遭的罪,
犹豫了片刻试探道:“你说我能不跟你回门吗?”
今日回去少不得又要被刁难,尤其今日时间还宽裕,自己想跑都跑不掉。
贺兰大公子还算个体面人,那位二公子便不怎么体面了,赵洵安甚至觉得如果可以他都想揍自己一顿。
被刁难就算了,怕是还得在贺兰妘跟前出丑,赵洵安打起了退堂鼓。
这话贺兰妘可不爱听,目光也不躲了,如利剑一般刺在赵洵安身上,冷声道:“你想让我一个人回门?”
新妇三朝回门,郎婿陪同是最基本的礼数和体面,新妇一个人孤零零地回门算怎么回事?
不仅外人会非议,兄嫂怕是得气出个好歹来。
在贺兰妘目光的逼视下,赵洵安渐渐没了底气,后悔问出那话了。
沉默了半晌,赵洵安认栽了,被子一掀下床了,嘴里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洗漱,别瞪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见状,贺兰妘才勉强满意,去浴房了。
等两人对坐着用朝食,贺兰妘看着神情恹恹,甚至是无精打采的赵洵安,好奇打探道:“你以前过得都是这般安逸的日子?也怪不得成日睡懒觉起不来。”
贺兰妘并没有特意早起,只是因为每日入睡得早,习性早已养成,只要前夜没当夜猫子,都会在辰初前后转醒。
但看赵洵安,虽然才同处了几日,但每一日几乎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尤其是昨日,不用堂前拜舅姑,也不必回门,直接睡到日上三竿。